如今，他早已是释然了、看开了，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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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知道，不论袁氏投不投降，都躲不过被灭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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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不会放过天下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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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更不会放过他袁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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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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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袁绍，已然是喊不出声了，他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传给身边的亲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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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大将军袁公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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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儿郎，只会战死于沙场，无有卑躬屈膝折节而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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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兵强忍着心下的惧意，高声传话于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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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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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二人呐……”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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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袁熙两兄弟，那凄厉、悲凉的嘶嚎声，从城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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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无能为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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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浮动于眼眶之中，虚弱的袁绍，想要握紧双拳，却已是力不从心；他想要高声呼喊，嗓音却是低低的，早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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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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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两道血柱飚飞而起，两颗首级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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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一口鲜血陡然喷出，袁绍终究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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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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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是泣不成声的袁尚，涕泪横流着，跪于袁绍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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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侧头，慈爱的目光，满是不舍的看了又看…这个最令他袁绍疼爱的儿子，终究是没有机会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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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割舍的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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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后事可以交代了，也不用嘱咐了，袁氏终究是逃不过李牧手中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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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佑我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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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虽死…亦难瞑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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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望天，双眼中本是回光返照的亮光，早已是黯然殆尽，千言万语的不甘、不服、不舍……只留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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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言罢，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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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凄凉的哭嚎声，悲痛欲绝的悲恸声，响彻于南皮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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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呼啸着砸到了城头上，立时毙命者，多达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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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袁绍的亲卫兵舍身相护，袁尚就要被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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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这般的命悬一线，袁尚到底还是个很有孝道的人，他拿起一边的大盾，覆于自己父亲的遗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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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者，无不潸然而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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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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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讨董联盟的一方诸侯…山阳郡太守袁遗，泪眼朦胧的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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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已去，袁氏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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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悲戚一笑，袁尚惨然道:“又何必平添伤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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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死则死矣……又何必让将士们再白白丢了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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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者，无不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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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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