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对苏清瑶轻轻摇头,苏清瑶也不好多说。
众人惊诧的看去。
要说这苏家最难说话,油盐不进的可就数苏清洛。
这会回来态度和以前一样,怎么突然就软化了?
这不同的一些人,有一贯对你冷言冷语的人软化下态度,有的会受宠若惊,难免起了一点感谢。
但心更大的,那就是更贪心了,还会就将别人的情况往坏处想。
他们看过清洛与顾景之之间,想着会不会是这成亲了几年,不像以前那样蜜里调油,如今日子难过了,所以知道娘家的好处?
众人纷纷想入非非。
清洛不需要多想,一看他们的眼神不断闪烁,神色变换不定,就知道是不知道想哪去了。
瞧了一眼愣愣望着自己的苏老太,清洛神色淡淡道:
“祖母可还记得苏家尚未出事,一次春节时,我冒着风雪给您请安。
那屋内温暖如春,欢声笑语不绝,小辈都围在你的膝下说着吉祥话。
而我那时候身体不好,勉强的给你请了安,身子就不行了,靠在碧云的身上,你嫌我晦气,要打发了我下去。
碧云没法子哭诉,补药不多了,你敲打了下人以后别苛待我这大小姐。
我知道你不是替我做主的意思,而是怕我死了,家中妹妹都还未出嫁,又觉得有人苛待我,传出去他人说闲话。
那时你又从自己的库中取出一些补药给我。”
顾景之面露怜惜,扫向苏家众人,眼色十分的冰寒,忍耐的攥紧拳头。
而苏清瑶用力回想,但无奈记忆只是零星,尤其是苏家在京城时,那记忆只是零星一点,几近于无。
以为清洛心里有些难受,虽然她说起来语气淡漠,似乎不是说关于自己的事。
苏家众人则是心生不好的预感。
苏老太老眼昏花,有回忆之色。
清洛神色逐渐冷漠,“祖母想想当日你是什么情况,并非是疼惜大孙女儿身体。
而是想着大过年万一不好了,添了晦气,又或者想起来心里会有些疙瘩,相当于给自己添点不舒坦。
吩咐下人拿些补药就是做了能做的,我出事是就怪不得到你头上,要个心安。
而今日我便是如此的心情。
一年不见祖母已经苍老如此了,我不禁心生岁月无情之感。
一点米粮而已,无足挂齿,相当于买个心安,以后您是如何,不管将来老无所依,或者膝下无有孝顺儿女孙辈,都不再关我之事。”
“大孙女儿就如此心狠?”苏老太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伸向清洛。
清洛站在原地既不后退也不前进,目光无波无澜,没有心软亦没有怨恨。
“非是心狠,而是曾备受薄待,被无视,有血脉之情但无孺慕尊重之意。
我是看在祖母你的份上可以自己出钱给你置办些米粮,但再多的就没了。
毕竟你们时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你们心中我只是外人。
那么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让外人为你们干什么,我得顾好我自己的家呀。”
苏老太闭了闭眼,再睁开,从模糊的目光中看到了站在原地都是愤恨看着两个女子,而忽略她如今情况的儿子儿媳妇。
干裂的嘴唇喃喃道:“这可是报应?”
她第一次心里起了后悔,浓浓的后悔。
以前只觉得大孙女是个福薄命硬的,可如今她似乎说起话做起事最有倚仗的。
现在乱世了,看着没有什么变化。
她再看到孙女身后仪表堂堂的大孙女婿,闭上了眼睛,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溢出。
良久,在正厅一片沉寂下,苏老太拄着拐杖慢慢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绕过清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