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之走向清洛,伸手想摸摸她脸颊,一看刚刚洗干净,还是散发着点热气的手又摇摇头,快步走向了楼上。
再下来时已经换上了淡青色的长袍,看了看清洛那堆的满满当当的座位,只能坐到她的对面。
清洛眨了眨眼,再看向顾景之,他一身颜色素雅,只绣有点暗纹的家居长袍。
这会儿盘坐在自己对面,一头黑发披散在宽厚的背上,只有一根木簪在半竖起的发髻上。
双手搭在膝盖上,英朗的眉宇沉静的看着她,眉眼温和,目光清淡如月色,又温柔。
面如美玉,目似明星。
在自己面前,他总会收敛一身锋锐,温润如玉。
清洛垂眸浅笑,她总是喜欢他的,不管是冷硬还是温润,或是温柔中透着强势,她都是爱的。
饭桌架起了小风锅,肉片,各色青菜放进,冒着咕噜咕噜的气泡。
在桌上还有一大盆骨头肉结成了冻,偶尔吃多了风锅里热气腾腾的菜。
再夹上一点冷冻骨头,嘴里冰凉淡去,更有着香浓的味蔓延出,别有一番滋味。
在冷冬胃口更开了,顾景之眉眼带笑的看着清洛吃了一碗半的饭,心里很是满意。
又想着腌制起来挂在地窖中的肉食,还有整的鸡鸭也不少,但是吃多了也腻。
还是不能减少外出打猎,可以打些新鲜的动物回来,这样吃着更能养身体。
如今阿洛到了冬天更是手脚冰凉,得多猎些肉质能补益气血的猎物。
下午的顾景之终于抓住机会,将清洛放到另一个空旷的罗汉床座位上,再与她坐在一起。
虽然男人靠起来没有软枕那般柔软,但却更热乎。
就似乎整个人被炙热却不滚烫的暖袋裹住。
清洛做着针线活,在袖子边上绣上一些云纹。
一般给顾景之做衣服都不绣其它的花样,最多秀点云纹,觉得多绣了反而是画蛇添足。
顾景之一看就知道这是给自己做的,心里甜滋滋的直冒泡,但还得说一句不要累着了。
清洛嗔怪道:“你不着急是我着急,你不知道每日看着你穿着薄薄的衣服,我总为你觉得冷的慌!”
说着清洛用剪子剪下一块布,在那手肘处多缝了两块,还有袖子也得再接一层,就是这些最磨布料。
顾景之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说话了。
阿洛总觉得他会冷,就因为这,这个冬天他已经多穿了一件衣裳,但没想到阿洛还是觉得他穿少了。
屋子里烧着暖炕,又有着炭盆子,着实不冷。
但阿洛又说到了外面冷风吹来,一股冷气会从地上穿过脚。
他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了,外面更凉爽。
但又怕一说这话,清洛听了万一把炭盘子给灭了,他哭都没地方去,所以也就只能默认了。
清洛还不知道,她这方行为已经成了有一种冷,叫做你老婆觉得你冷。
再等几天后这件外袍完工,是淡蓝色的道袍样式。
暗摆在里,顾景之穿上这款式简单,颜色素雅的道袍,高大颀伟的身材正是妥帖。
倒也去掉了几分冷硬,更是俊朗丰神,眉眼沉静。
清洛透过半开的木门,看顾景之从外走来,大袖飘飘,衣摆翩跹。
院子地面结有一层冷白薄冰,时有霜雪轻盈从灰白天空飘落。
他就似踏空而来的仙人,又似归隐山园的高雅隐士。
顾景之进屋,侧身妥帖的关紧木门,坐上暖榻,退去鞋子。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这一诗句从清洛脑海浮现。
她上身倾去,手肘撑在垫上软垫的案几上,手托香腮,目光泛起光。
顾景之同样上身倾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