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注视着月篱的下一步动作。
“阜族的大公子,现任的阜族族长,阜衡之。”月篱轻启唇瓣,幽幽开口道。
她的声音里透着蛊惑,还有似是来自遥远过去时空的孤寂,隐藏的杀戮和残忍,抽丝剥茧地穿透过血腥味还未散去的半空,直抵阜衡之的耳畔处。
被唤的阜衡之在这一瞬间,几乎要尿裤子了。
他的双腿颤颤巍巍,惊栗所引起的牙齿碰撞声清脆又响亮,让气氛不由越发可怖了几分。
“你……你到底是谁?你是……月篱还是……眠……眠篱?”阜衡之惊恐地看着月篱道。
月篱发出一声娇笑。
若是平常听下来,定是甚觉入耳,撩人心魂,但此时此刻,阜衡之只觉诡异而瘆人,如同一把索命的寒钩,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月篱是我,眠篱亦是我。”眠篱心情看似很好地回他道。
“你果然是月篱!”阜衡之激动中带着一丝狂喜,大叫起来。
“六百多年前,你吞吃无数胤安贵子,尤以襄族子弟为甚!你跟襄族可是有血海深仇!我就算杀了你,襄族人定不会怪罪于我!”
他边说着,边已不自觉地从那些慑鬼师身后走了出来,他伸手指着月篱,眼中燃起一簇势在必得的欲望之光。
他此时已将刚才所见的恐怖画面完全抛诸脑后,对名利地位的渴求和野心,在这一瞬间,已将他内心的惊惧完全盖压了过去。
“是么……”月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恍然和失落,随即又迅速收敛起来。
“你想杀我?”她簇燃着血红光泽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有些痴狂模样的阜衡之。
其他几名慑鬼师在阜衡之的身后,想要将阜衡之拽回来,让他别去送死,可一对上那道火红色的骇人身影,又都退缩了。
“我当然要杀你!杀眠篱跟杀月篱,当然是后者更能让我扬名胤国,立名天下!”
阜衡之说完,当即兴奋地看向身后的慑鬼师,对他们命令道:“快去杀了月篱,杀死她,你们都会扬名于世,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们想看着整日被人瞧不起吗?!”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其他人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他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了,神态、言行都跟寻常的那个只会狗仗人势,贪生怕死的草包贵子完全是两个人。
仿佛是被什么俯身了一般。
几名慑鬼师哪里愿意跟着阜衡之一起发疯去白白送人头。
对面站的可是月篱,眠篱都对付不了,何谈月篱!<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