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要决出大头领的日子。
马腾作为西凉府派来的按察使,与乌岭十八寨的各位寨主,以及各寨里比较有威望的人,一起被请到观龙台来见证新头领的诞生。
选择观龙台做最终决斗的地方,也是取自决胜险峰的意思。
从来高位者,就应该兢兢业业,时刻有悬崖边行路的觉悟,才能克己奉公,不为个人私欲罔顾礼法,而把众人的利益放在首位。这是乌岭口口相传的教化信条,专为历任头领提点警醒之用。不得不佩服留下这警示语录的人,真是把为官之道说的入木三分,若每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能做到如此清醒,天下间又何愁不能河清海晏、乾坤朗朗呢!
观龙台上观日出,每一次都会为之惊艳,赞叹这天地造物的神奇,并感到万分震撼。
马腾已经看过,仍然深深陶醉,更遑论阿诺和吴瞎仙等人了。他们被眼前的美景吸引,都睁大了眼睛观看,朝阳初升、瑞霭千条,相信每一个人内心都是有所触动的。
所谓观龙台,其实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台子,而是一处比较平坦的山头,方圆数十丈之大,乌岭比较重大的祭祀或者集会,都在这里进行。因此,还建了屋宇和殿堂,并有专人负责洒扫。根据乌岭的传统,历届的大头领都在观龙台决出,最后还要拜祭祝祷以告知天地才算完成接任。
马腾听吴瞎仙在耳边解说有些好笑,这样的仪式倒与皇帝祭天有得一比,区区一个山寨的头领继任而已,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吴瞎仙可能是看马腾不屑,又接着道:“将军别小瞧这穷山僻壤的小地方,传说乌岭乃是人类始祖炎黄二帝的嫡传后人生活过的地方,他们现在的好多习俗还保留着先祖的遗风。比如新头领祭祀天地,实际是与别处不同的,他们更多的应该是对天地初始时人们生活场景的一种还原。”
马腾这才恍然有所理解,便对结束之后的祭祀十分期待了,他笑着对吴瞎仙道:“军师真是博闻广记,原来还不知道乌岭有这样的底蕴呢!”
吴瞎仙略拱手笑回:“博闻广记谈不上,只不过年轻时爱好个游历,跑的地方多些便记住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和传闻,还曾经与乌岭故去的老寨主有过一段交集,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老寨主?”马腾疑惑:“难道你也认识卓大头领?”
吴瞎仙摇头:“那倒不是。我认识的老寨主是卓大头领的前任头领,已经故去多年,若活着也有百岁高龄了。”
“原来如此。”马腾端起手边的茶盏向吴瞎仙一举:“看来你我都与这乌岭有缘,该当共饮一杯。”
吴瞎仙呵呵而笑,与马腾的茶盏轻轻一碰,故作委屈道:“如此就该喝一大碗烈酒才是,喝这寡唧唧的茶水有什么趣味。”
马腾瞪了吴瞎仙一眼,自顾抿着茶水,低声道:“若你的主意能成事,给你记着功劳。等这趟回了府城,请你喝酒喝个够,只是老命能经得住折腾吗?”
吴瞎仙颇不以为然,笃定道:“那我可记着了,将军欠瞎子一顿酒,你就瞧好吧!”
马腾但笑不语,对今天的事也是抱着十二分的希望,相信一切都在智机百出的军师计谋里,和自己的运筹帷幄之中,也相信阿云必定能得偿所愿。
阿诺看够了风景也过来落座,她扮作马腾的副将,穿着西凉军的常服,将女子的柔媚与军人的刚毅完美融合,看起来英姿飒爽别有风采。就因为这些天赞誉太多,她居然异想天开,想要成立一支女兵队。
这不是捣乱吗,谁见过女人当兵的?别说当兵,历来兵营屯守、或是行军打仗驻扎的营盘周围,几里地内都禁止女子靠近。这些规定从来都是军中明令禁止的,一来是怕影响了军士们的心引起骚乱,二来女人进军营是忌讳,怕招晦气。
马腾倒不讲究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