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不留恋跨马扬鞭的马腾,她笑的明媚,一夹马腹紧跟在他的身侧。
后面慢腾腾上马的吴瞎仙却饶有兴致地唱起了他的凉州小曲:
“早穿棉袄午披纱
围着火炉吃寒瓜
乌岭遍山开满花
郎君何不安个家
从此心上结成疤
情爱好比这风中沙
难坏了人世你我他
……”
莺鸣群山间、碧草没马蹄,马腾和阿诺并辔而行。
听吴瞎仙唱到这里,阿诺撇嘴道:“军师这曲儿张口即来,他还真是爱唱啊!”
马腾虽板正但并不愚笨,这几天他也感觉到了阿诺的所思所想,知道她是为卓云对自己表露出的行为不舒服呢,便顺着她的话道:“他那么爱唱也好,回程我让他给你唱一路,而且不许重复,不然咱们就罚他。”
“啊!这样真的好吗?”阿诺往后看了眼正唱的起劲的军师。
马腾眯眼笑道:“反正行路无聊,全当解闷了。”
“好吧!”阿诺笑着回头。
马腾让身后的兵士去给军师传令,心里很解气的想:“哼哼,媳妇都在呢居然敢给我胡乱编排起来了,唱不哑你!”
吴瞎仙这一路的凉州小曲果然就没断过,也亏他博闻广记,天上地下、三山五岳、飞禽走兽、逸闻趣事都唱了个遍,倒让马腾夫妇领略了他的文采斐然,和不俗的唱功。这样的人除非他自己不愿意走仕途,相国之才都尽够了。
听说吴瞎仙以前在市井间靠打卦问卜讨生活,还是马腾发现了他有过人之处,才请动了他到西凉军中做智囊。这样一个人,宁可隐于市井间蹉跎才华,都不愿主动去求取功名,阿诺对他十分好奇。
马腾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无奈,军师的确有大才,但他不愿意躬身事权贵,所以宁可在籍籍无名里埋没,也不肯丢掉自己的风骨,这才是真正的文人雅士。在市井间待久了,有时候难免疏懒荒诞,但大事上谋划周全、心思缜密却是没人能及得上的。”
“原来如此。”阿诺更好奇的问道:“那你是怎么请动他的?”
马腾想起请吴瞎仙出山的事,摇头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当初请他时,真正有一段张良拾履的刁难过程呢!”
阿诺兴致勃勃的听马腾说起那段军师出山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