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权力对人的诱惑是不可估量的,他能使人丧心病狂、并为之不惜一切。
田晏甚至都等不到天黑,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策反准备,太阳刚刚坠入地平线的时候,马腾得到了中军哗变的消息。
田晏与夏育对峙,这种时刻西凉军的存在就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关键。
马腾稳坐大帐,冷眼看着面前两个副将剑拔弩张,这是双方派来敦促西凉军站队的人,一个是田晏的副将、一个是夏育的心腹。
二人不期而至,目的也是相同的,要求得马腾和西凉军的支持。
马腾呵呵一笑,装作不可置信道:“你二人休得胡说。谁不知道田将军惟夏将军马首是瞻,怎么可能打起来?
况且,大敌当前,敌人是鲜卑,什么时候我大汉的军队要自相残杀了?这事本将军不信,即便真有也管不了,二位请回吧!”
“马都护,我家将军明明说......”田晏的副将急了,开口就要反驳。
马腾抢过话头道:“是是是,你家将军是跟我说过,说他左手臂受伤,不能动刀动剑,要我征战时多加照应。可是,他何曾交代过是要和夏将军开战?
他们二位亲如兄弟,闹点小矛盾自行消化就是,旁人管不了,管不了啊!”
“马都护,你确定要袖手旁观?”副将痛心质问。
马腾也不搭睬这名副将的歇斯底里,唤了亲卫进来吩咐送客。
亲卫架着犹自骂骂咧咧的田晏军副将出去,夏育的那名心腹却转了转眼珠子,客气地向马腾一抱拳,道了声叨扰便径直走了。
见二人走远,西凉军的一干将领嬉笑着来见马腾。
孙冒咋咋呼呼学着刚才那名副将气急败坏的样子,逗得众人大笑。
马腾任由众将笑闹,片刻后方才敛起笑容正色道:“中军大乱实乃狗咬狗的胡闹,夏育、田晏二人各怀鬼胎,居然把黑手下到西凉军中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毕竟大敌当前的时刻,他们闹成这样,以轲比能的谋略断然不会放弃这样的进攻机会。
孙校尉,你去跟南单于说一声,这两日千万提防鲜卑军钻空子。如今,也就咱们西凉军和南单于的兵马能够担当重任了。”
“末将即刻就去。”孙冒回话,故意呲着牙做痛苦状道:“只是,将军有所不知啊!末将们昨夜里才受了军棍,屁股差点打成了八瓣,这要打仗可骑不得马了。”
马腾瞪了眼孙冒,又从众将脸上扫过,没好气道:“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们挤眉弄眼的跟亲卫打过招呼,想必那军棍打下去时连一半力都没使足吧?再罗唣就得本将军亲自监刑重来一遍了。”
孙冒一听马腾这样说,急忙咧嘴笑道:“将军怎么什么都知道?末将再不敢了,这就去南单于那里商议军情。”
说完转身出帐,一溜烟的跑远了。
查干却恍然道:“怪道孙冒那小子能跑能跳,末将以往也挨过军棍,伤势却比他重,原来是和将军您身边的亲卫关系没处好啊!”
马腾捡起案上一卷书简砸向查干:“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快去备战。各营里中毒的兵士情况都缓解了吗?倘若懈怠了军情,本将军亲自动手行刑。”
查干接住书简,恭恭敬敬地放回到马腾案上,笑着应声是,与众将一起从马腾的大帐退出去,各自做战前准备去了。
马腾舒朗一笑,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将士们,就能大大抵消中军那里带来的不快和失望。
“田晏之流,若能把心思放在一心抵挡鲜卑侵略上,何愁不能早日凯旋?”一想到这个,马腾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而中军那边,正是相持不下的对峙。
夏育有臧旻的拥护,田晏尽管拉拢了大半的兵将,但一时间还不能把夏育怎么样,双方披甲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