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诊脉,半晌诊出乃是急怒攻心导致的昏厥,众人才放下了心。
军医去开药方,竹儿这才看见走召,顿时又气得呼哧呼哧喘上了。
走召心虚地瞥了眼榻上的竹儿,转头就要离开。
竹儿却挣扎着伸手指着走召虚弱道:“你这小贼简直该死!”
众人不解,都向走召看来。
走召讪讪道:“大婶你可别冤枉我,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了。”
竹儿气怒不消,瞪着走召又要发作。
马腾却已经听出了蹊跷,不高不低喝了一声:“小柱,休得无礼!”
走召顺从地住了嘴,往后退了一步,低眉顺目地站在马腾身侧。
马腾眼角扫了下走召,对榻边的卓云道:“小柱才来几天,怎么还跟你身边的侍女有了交恶吗?”
卓云素知自己婢女的脾性,微笑道:“这个我倒不清楚了,想来就是拌了几句嘴吧!”
“拌嘴何至于气成这样?”马腾皱眉道:'小柱这孩子才不过十来岁,竹儿却多大了,值当跟个孩子较真。”
这话显然就是包庇自己人,顺便对竹儿表示不满。
竹儿在榻上气得不轻,红着脸颤声道:“将军,您这是说奴婢不识大体、斤斤计较了?”
马腾并不想否定他就是这个意思,但想想卓云主仆是客,便和缓了口气道:“小柱年纪还小,难免淘气缺乏教导,如果有言语冲撞处也情有可原,我自会责令他改过。军医既然说了没有大碍,那竹儿你还是静心将养吧。”
说完看了眼卓云又道:“阿云今日邀我过来,就是为这事?”
卓云瞥了眼走召,想不到才短短几天马腾已经如此袒护这来历不明的小厮了。
当下使眼色给梅儿,让她好好安抚竹儿,自己则含笑道:“将军公务繁忙,无事自然不敢打扰,还请移步出去谈吧!”
马腾看了看卓云,跟着她往外间来。
走召偷偷瞄了眼榻上的竹儿见她还是急赤白脸的瞪着自己,吐了下舌头便转身跟着出去了,神情十足幸灾乐祸。
梅儿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竹儿,轻轻摇头道:“你就暂且忍耐一次吧,难道要因为你闹得小姐和将军生了龃龉才罢休,忘了今天的正事了?”
竹儿脸上暗了暗,无奈地躺了下去,丧气道:“梅姐姐,你是不知道那野小子有多可恶,偏将军对他那么偏袒,留在都护府里早晚必是祸害。”
梅儿摇头失笑:“你呀你!就是性子太要强了才会被气到。我帮理不帮亲的说一句,马将军说你较真还真是,做什么跟个毛孩子置气呢,气出病来难受的是谁?”
竹儿瞪着眼睛气苦道:“你们怎么都说我不对?我不过是怀疑这几日身上的症候是那小子搞鬼,想问个明白,结果你们都怨怪起我了。”
梅儿好脾气的妥协道:“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刚刚气成那样可把我和小姐吓坏了,这会子还不静心敛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到此时竹儿才消了气,嘟囔道:“反正我就是觉得那小子十分可疑。”
梅儿替她捋顺了发梢,叮嘱两句自去前厅伺候,想着竹儿虽性格鲁莽,但她说的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便打定主意查一查小柱打的身世。
马腾与卓云在前厅相对而坐,走召默然立在马腾的身后,乖觉的行为确然就是一个小厮该有的样子。
卓云不动声色瞄了下走召的相貌,将目光凝在马腾面上道:“将军,阿云有些话想跟你说,能否只你我二人在场?”
马腾颔首,挥了下手命走召退下。
走召抬眼向卓云看去,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却也正好在盯着自己。
不得不承认,卓云长得比自己的母亲漂亮,还有久居上位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的几分高贵,但在走召心里,母亲依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