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哥儿,也不在意,就淡淡道:“这三日上清宫闭门修蘸,你们要是进香,就改日再来。”
一般的道士穿的道袍是青蓝色的,只有天师道的人因为受皇家供奉,才敢着紫色。
而那高级别的道人,比如金字塔最顶端的天师真人,重大节日或者祭祀三清时还可着黄色。
唐突知道这些天师道的道士个个都心气很高,也不在意眼前这青年道士的傲慢态度,他上前去拱了拱手笑道:“道长,在下主仆两人不是来进香朝圣的,而是求见元贞道长。”
“谁?你要见谁?”青年道士陡然色变。
唐突皱了皱眉,还是拱手笑答:“元贞道长。”
青年道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本宫没有叫元贞的道人,你别处寻找吧。”
道士眼看就要关门。
唐斗顺手一推,他是何等大力,这道士本要关门突然被强力挡住,吃不住劲,连身形都被反震踉跄后退了一步。
他恼羞成怒,指着粗壮的唐斗道:“你这小黑厮好大胆,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上清宫!供奉道祖玄元皇帝和三清祖师以及天师法器,还有历代皇帝陛下的敕旨,不要说你们,就是那洛阳东都留守、河南道观察使到了,也断然不敢在本宫撒野!速速退去,贫道就不与尔等计较,否则,本宫一道表文下达官府,便治你们一个杀头的重罪!”
唐突不恼火,依旧彬彬有礼道:“道长勿怪,我这家奴性子鲁莽了些,不过我们没有冒犯上清宫的意思,只是元贞道人昔日与我有约,约在翠云峰上的上清宫见面,难道这北邙山上还有第二座上清宫吗?”
道士呸了一声,竟然冲唐突啐了一口唾沫:“放肆!跟你讲过,本宫没有元贞道人,赶紧滚!”
道士应该是很不耐烦了,修真之人的风度荡然无存。
唐突皱了皱眉,这口唾沫差点就吐在他身上。
唐斗眼珠子一瞪,扬手指着道士就破口大骂道:“你这牛鼻子小道士竟敢辱骂我家公子,该死!”
道士不怒反笑。
天下有三座上清宫,一座在天师道祖庭龙虎山,一座在蜀地青城山,一座就在这北邙山,地位非常尊崇。
上清宫的人有皇权和道权作为保护伞,连洛阳权贵都高看他们一眼。
道士平日里傲慢惯了,眼前这少年主仆竟然在此地纠缠不休,他觉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道士旋即扬手,指着唐突两人声色俱厉斥责道:“滚出去,否则死罪难逃!”
唐突忍不住笑了,由此对天师道的道士印象降到了一个最低点。
这还是修道之人吗,活脱脱就是土匪恶霸。
张嘴就骂人,闭口要问罪,你这上清宫是大理寺还是东都留守衙门?
当然唐突也不至于跟一个道士计较什么争短长,但他看着今日的局面,如果不闹出点动静来,他们是断然见不到元贞道人了。
他千里迢迢都来了,见不到元贞岂不是白跑一趟。
唐突冷笑着,向早就义愤填膺的唐斗使了一个眼色。
唐斗不退反进,他稍稍用力,将上清宫的厚重铁质偏门全部推开,重重碰在一旁的山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不由分说,唐斗护着唐突越过那阻拦的那道士,绕过了那足有七八米高的刻有道家之源四个篆书的青石巨碑去。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雕梁画栋的巍峨前殿伫立,这里面供奉着天师道历代天师及皇帝敕旨。
而在殿前,置放着一个庞大怪异的九足青铜鼎炉,高约五尺有余,宽则至少两人才可环抱。
鼎炉表面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黄色布条符篆,顶端还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红丝线,这些红丝线打成层层叠叠的法结。
鼎炉上锈迹斑驳符篆难以尽掩,而那些红色法结亦历经风雨变色,显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