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眼底闪过复杂情绪:“明日初选,我会让叶青给你挑选国师殿最好的马。”
“不用了。”
国师殿的马虽好,却并不是能与她并肩作战的战马。
……
杨柳巷。
南师娘正在晒毒药,她瞌睡来了,一边晒一边小鸡啄米,冷不丁一下子将脑袋啄进了筛子里。
南师娘:“……”
麻蛋,又中毒了!
南师娘七窍流血地抬起头,望了望门口。
“不是吧,我这毒还出现幻觉的?”
“南师娘。”顾娇迈步走过来。
南师娘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有温度,是热的。
不是幻觉。
娇娇真回来了。
南师娘一秒忘了自己还中着毒,笑逐颜开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阿珩娘亲的伤势还没痊愈,得在国师殿多住几日吗?”
他们在国师殿发生的事,顾承风已经来家里说过了。
该震惊的已经震惊过了。
他们更关心的这两个孩子日后的处境。
顾娇说道:“我回来有点事,阿琰他们都不在吗?”
南师娘说道:“孟老去遛马了,阿琰和小顺陪他们师父去伐木了,家里就我一个,他们刚走,没这么快回来。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吃的?”
“南师娘,你……”
顾娇指了指她满脸的毒血。
南师娘七窍流血地笑道:“你是吃面条还是吃饺子?我最近厨艺大涨,要不给你烙个饼。”
话音刚落,南师娘嘭的一声栽倒了!
顾娇扶额:“你中毒了啊,南师娘。”
顾娇无奈摇头,将南师娘抱回屋,拿了桌上的解药给她服下。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放在床头柜上,里头是顾长卿的血。
她留了张字条。
她拉开抽屉,数了数她留给黑风王的营养素。
只剩不到两支了。
黑风王还是不肯吃东西,只靠营养素维持体征吗?
顾娇来到了后院。
红缨枪立在炎炎烈日下。
边上的黑风王消瘦了许多,它趴在地上,彻底丧失斗志的它就像一匹等死的老马。
它看见顾娇过来了也无动于衷。
它对任何事都失去了热衷与兴趣。
顾娇在它面前如骑士一般单膝而下,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我需要你。”
“需要你站起来。”
“需要你重新返回战场。”
“需要你与我并肩作战。”
“不是主人与坐骑,是战友和同伴。”
黑风王没有反应。
它要殉主,已经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顾娇悲从心来。
好奇怪,她居然会有正常人的情绪了。
她轻轻抚摸着黑风王的头,不再勉强它。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马也一样。
顾娇想,她该送黑风王走了。
她安抚地摸着黑风王的头,轻轻地吟起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轩辕家的屋顶上。
了尘的心口忽然一悸,他双手负在身后,孑然望向苍穹,喃喃地哼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军营中。
将士们坐在地上啃着冷硬的馒头,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沙哑的声音像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