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停步,回头不解。
“明明平时并未多认真努力,但是,似乎好事总也少不了你。”聆少盯着弦月,“你和辰晷,都是这样的,似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喜欢的东西。可是我,明明比你们都要认真,拼尽全力却也不过尔尔。你说这是否不公?”
聆少仰头躺在床栏上,苦笑,“有你们这样的人在身边,有时候,真是让人压力很大。”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呢?”弦月转回身来,“师父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道理,他说你得有一个目标,然后奔着它前进,但是无需心里眼里都是它,它在那里做你的一个方向即可。若你满心满意只有它的时候,或许反而便走不快了。”
“呵呵,太过天真。”聆少并不信服,“弦月,你若也有我那样一个严苛的家庭,那样一个严厉的父亲,那样暗无天日的水底生活,你便不会信这样的鬼话了。灵宝天尊说那种话,因为他是灵宝天尊,你信是因为你是他的爱徒,你们都天生优越。而我,从小被逼得紧迫,看管严厉,除了看着目标一门心思奔去,企图早日解脱,再无别的可想了。”
弦月从未一次性听得聆少说过这样多的话,又是这样绝望和不满。
弦月沉默,她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无可辩驳。或许他有道理,人与人,仙与仙都不同,但是她又觉得,若看着不同便认定谁比谁过得轻松,这就未免太狭隘了。
但是今天,显然不适合辩论,弦月选择离开。
有些道理,别人讲是无法听懂的,得自己去感悟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