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辰晷一把捞了出来,拖出水缸。顾不得周围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弦月揽着辰晷的身体,连拉带拽的就拖去了屋内。
少顷,弦月干笑着走出来,佯装无事,“那个,继续看病,咱们继续。这次,幻觉没了吧?”
所有人只觉得自脚底下冒出寒气来,再没人敢吱声。
晚上,关了医馆的门,弦月在澡盆内打了许多水,将辰晷丢进去,坐在床上看着他。
“辰晷,咱商量商量啊……”弦月看着那个坐在澡盆里闭着眼睛英姿勃发盘膝打坐的人,实在无法将他和白天的“死尸”联系起来,“我是能够理解你作为一条龙生病了就会很喜欢待在水里。我能理解的。但是……咱能不能稍稍注意一下自己伟岸的形象,不要一头栽在水里,何况那缸水我还要吃的,你这样泡了澡,少不得我明天一天得挑无数桶水回来换……你就算可怜可怜我啊,咱下次也不去水缸里了。”
毫无反应。
弦月叹气,栽倒在床上,“啊……怎么感觉醒过来之后比一直睡着还要麻烦些。”
她还没顾自抱怨完,破水之声传来,紧接着,弦月被一双有力的手一把自床上拎起来抱入了怀中。弦月整个人登时愣住,抬头,正对上辰晷好看而深情的眉眼,只一瞬间便醉腻在里面。
“辰晷……你……”弦月想问你难不成好了?但是,想来是不可能的……
辰晷抱着她没有松手,只是渐渐将头埋入她的肩窝,不再动作。似乎刚刚的那一瞬间,是他酝酿了许久才能做到的一件事,花费了全部力气完成之后,他便重新陷入迷茫之中,再不能动弹了。
弦月趴在那个湿漉漉的怀里,只觉得无比安心。
安心结束后,是一身湿透和床上也满满半床水作为代价……让弦月不得不睡了地板。
弦月这种带着点诡异和手忙脚乱的过日子方式,看在周围乡邻眼中渐渐激起了大家无数的同情之心。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大夫,独自一人照顾傻哥哥,每天被哥哥逼得没着没落,四处救人,何其辛苦?
这股情绪蔓延开后,终于有热情的邻居大婶打起了替弦月寻个好对象的主意。
“弦月啊,你这样不是办法啊。”刘大婶坐在弦月院子里,跟一边在晒草药的弦月聊天。
“怎么了?”
“你别怪大婶直啊,你看看,你还这个年岁,就这样被你这傻哥哥绑着,一个人怎么撑得住啊?”刘大婶叹了口气。
弦月笑笑,“没事的,大婶。我能照顾得过来。”
“你现在是能照顾的过来,难道以后要照顾他一辈子?这不是把自己都耽误了!”
弦月看了看刘大婶一脸认真,“我知道大婶疼我,只是,这日子我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怎样。就带着他,能照顾好他,我就很知足了。”
“女人啊,还是得有个家的!”刘大婶显然不能认同,“你就算为了你那傻哥哥,也该找个朴实的人家,这样,便有人能帮你一把了。”
弦月苦笑,“大婶,你别开玩笑了。我带着他,难不成还有人愿意要我?”弦月觉得自己这个委婉的推辞很有说服力,却不想刘大婶的眼睛登时亮了,“你信大婶,大婶肯定有办法!”
“啊?”弦月一愣。
刘大婶喜气洋洋的站起身,对弦月道:“你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定给你寻个好人家的!”
“不是!大婶,你等一下,我没打算……我其实……”弦月看着走远的刘大婶,重重叹了口气,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早知道在乡亲们误会我和辰晷是兄妹时,便该直接对他们说我们是夫妻就好了……不知能省多少事……失策啊,失策。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之后没几天,刘大婶帮弦月介绍对象的事业便正式上线了,且搞得如火如荼。
“弦月,快过来!”刘大婶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