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聆少猛然翻身起来,疯了一样,“自持!我自持做什么!你就知道打我!你打我又有什么用!什么北冥府,就是地狱!地狱!你不过就是个守着地狱的废人!一个废人养出的儿子,也注定是个废人!我要死了,我现在要死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寒冱神君看了看自己刚刚挥出去的手,似乎有些后悔,但他依然沉着脸,冷冷质问聆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聆少却在此时呜呜哭泣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然后,他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停下,一把抓住寒冱神君的衣服,“对了,我还可以活,我还可以。弦月呢?弦月呢?她能救我,她一定能救我!让她来,让她来救我!我不想死!”
说着聆少开始四下慌乱寻找,然而他并未看到弦月的影子,便一下子匍匐扑向辰晷,“辰晷,辰晷,弦月呢?你让她救我好不好!”
乌旗旗离聆少位置很近,此时强运了一口气,道:“救你个败类?!想得美!”
聆少浑然未觉,只是盯着辰晷在等他答复。
辰晷盘膝坐在那里,努力调和自己体内的伤势,蹙眉看着他,“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辰晷冷寂的开口,聆少瑟缩了一下,似乎才终于重新恢复一丝理智似的,冷静下来,“我……我杀了商雨落,我将他炼了药。我吃了那药,功力大涨,真的功力大涨。”
说着,聆少轻轻笑起来,似乎在为他功力大涨而开心不已。
所有人却都倒吸一口冷气。
“我带走了魔之丹鼎,那丹鼎好厉害,让我变得魔力深厚。我甚至唤醒了丹鼎内的和泽魂魄。他指导我用丹鼎,做药,我魔化了许多人,许多人。我变得越来越强,那些魔界的人也要让我三方!”聆少盯着地面,回忆着,一脸幸福和解气的表情。
但是突然,他神色又急速暗淡下来,恨恨道:“都是弦月的错,对,都是弦月的错。她杀了和泽,毁了九鼎。我什么都没有了!没了魔之丹鼎,没了魔药,我开始变得难受,撕心裂肺的难受,一日胜似一日的难受,好疼,实在太疼了……一定是那魔药反噬了我,我不想死,可是那疼越来越长,我就要疼死了!救我,辰晷,我好不容易从魔界跑出来了,你让弦月救我,她能打败和泽,她一定有办法救我!”聆少抓着辰晷,祈求着。
“救你?我们当杀了你!”惊雷开口。
辰晷也觉得聆少八成是已经疯了,何况,错至此时他竟心无悔意,怎么可能还有人救得了他。
所有人都不无鄙视的盯着聆少,觉得他罪有应得,却不想此时倒是寒冱神君挣扎过来,一把拉住了聆少的手腕,“反噬?让我看看!”
聆少扎挣,大力甩开寒冱神君的手,“你看有什么用!你看能有什么用!”
说着话,他突然身体抖了抖,便猛然失去了声音。
寒冱神君一惊,接下来,聆少便开始剧烈痉挛起来,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他的反噬又一次开始了。
“好疼……好疼……”聆少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尖叫着,看起来极其渗人。
寒冱神君这下着了忙,他一把扶起聆少,探视他的脉息神识,一探之下,大惊失色。聆少体内两股气息混乱游走,彼此冲撞,搅得是天翻地覆。那血脉和力量,一会儿正一会儿逆,彼此冲撞阻滞,简直要将聆少生生从内里分拆开来一般。
察觉此处,寒冱神君稍一犹疑,看向人群。人群之间确无弦月身影。他便不知哪里来得气力,一把扶起聆少,坐到了他的身后,运足自己的内力,开始为聆少注入修为法力,导引他的血脉。
“寒冱神君,你身受重伤,强行施法恐有性命之忧。”辰晷提醒。
寒冱神君闭目并未停手,“此乃我之家事,还请龙神莫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