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行渐近,谢棠一个心都快跳出来了。但她并没有半点动静,安安静静如同一只玩偶般一动不动,让自己心跳,呼吸再次将底它的频率。
待声音远了,远得她感到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拉开门,再关上门,动作轻到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果断的往回跑,放轻了自己步子,跑到最开始的门,一把将门扣上。
门内全是木箱子,大大小小,杂乱无章的随意堆砌,大概有四五十个的样子。
空气中还隐隐有一股血腥味,谢棠来不及多想,往里走,选了个相对安全的木箱子,打开一半,她面露惊恐。
“砰砰,砰”门被踹得发出一声声巨响。
不容谢棠思考,她手指发抖,身体发软的躲进木箱。
光渐渐消失,箱子里的世界一片幽黑,等适应了黑暗,谢棠再一次将旁边的尸体看得模模糊糊。
尸体侧身对着她坐,眼眶没有眼球,空洞的对着箱子,双手环抱膝盖。
一时眼前的恐怖和心里的恐慌无措,让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她默默的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可眼泪就像水龙头打开了开关一般无法止住。
“砰”一声比刚才更大的声音震醒了谢棠,让她停下了哭泣,变得高度紧张,她要活下去,不能因为这点事暴露自己。
“小可爱,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轻缓的脚步声和镰刀拖地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声音逐步逼近。
“不出来,是吧,等会找到你,要把你缝成娃娃,挂到电梯门上。”
房间内传来一阵嗤笑,瞬间又没了声音,连脚步声谢棠都听不到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烦躁。向木箱走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拿起镰刀挨个挨个的木箱刺了下去。
正当谢棠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一把镰刀刺穿木箱,利落的扎进了她旁边尸体的头颅,一刀贯彻到底。
少量的血从尸体身上留出,滴到木箱上,消失不见。在镰刀拔起的瞬间,尸体也随着镰刀的动作向上,最后抵到木箱,然后就是镰刀从血肉中拔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谢棠捂住嘴,将想要出口的尖叫压回了喉咙。
下一秒,镰刀又扎进了木箱,离她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兴许是镰刀没有碰到阻力,镰刀面具男立马收了镰刀,往后面的木箱走去。
谢棠幸幸然自己是侧坐,也庆幸镰刀没有将木箱扎个通透,不然怎么她都是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再次响起镰刀面具男沙哑阴沉的声音,“小可爱,可要藏好了!”
随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房间内再一次寂静下来。
谢棠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木箱中,姿态神情比刚才放松了些。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怕那个男人在外面守株待兔,等着她出去。
时间在这一层中没有尽头,如同虚设,到处都是煤油灯照得幽深黑暗,不知白天黑夜。
顾风一队人从墓地的铁门出来,就到了一块空地。
与其说是空地,不如说是斗兽场,而他们在场的所以人都是供其他人取乐用的。
空地中有不少尸体,准确来说算不上是尸体。
残肢断臂,头颅,无数的内脏散在场内各处,各种气味混合在一块让人无法忽视。
空地中站着二十来个人,神情各异的盯着顾风身后的铁门。
封宵见情况不对,伸手拉了拉身后的铁门,“顾风,打不开了。”
刘二闻言,“张韭你试试能打开不。”
“好。”
见封宵去拉门拉不开后,又有人去拉,场中的一大汉笑了,语气不屑,“都把门给关上了,还会让你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