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这东西，就是一碗清水端在胸口。水怎么溅，一点点出来，靠细功夫，也靠丘壑格局。程尔的细功夫做得还算到位，他有自己的天分；

他的问题，不在于过度关注细节，而在于日常生活的细节处，全然没有人物的命运的流动。全是死物，少了那么点活泼自然。看他写的小说也有这个问题，任督二脉打好了，一口气也提上来了，就是不留神没顺好，泻掉了，有点可惜，有点失落。

这也导致了他电影里面的画面少了点生动的气韵。和《花样年华》以及《色戒》比起来，《罗曼蒂克》里面的旗袍，都是塌的。一水的貂皮坎肩大衣，半点声色也无。配音借来的上海话，本来可以营造出一种似真如幻的旧上海影子，绵软中的一股硬气，细声细语中，也是不低头的。但演员的表演，声台行表，并没有配合好。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有点装。

这点程尔要多学学侯孝贤，精致上可以少抠一点，自然处多几分，就有生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