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没来过王都的下水道,一瞬间都有些震撼。
菲尼克兰是一座具有千余年历史的古城,自然有着与之配套的下水道,经过千年来的修葺与改造后,下水道宽阔的仿佛殿堂,又复杂的像一个迷宫。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李良良又放出一个投石问路。
复杂的地图瞬间浮现在李良良的脑海,折返回的波纹还显示不远处有很多人的样子。
“小心点,有一群人,离我们不算远。”李良良提醒道。
亚瑟召唤出星空幕布,将三人包裹住,随后李良良带路向前走去。
前行了一段,李良良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突然停住。
“前面应该有什么东西,但寻常人眼应该看不到,要不亚瑟来试试。”
亚瑟开启了观星之眼,只见一颗颗触须眼珠长在下水道的墙壁与天花板上,正轻轻的摇摆着,观察四周。
“好像是他们拿来监视的眼睛,我之前在贫民区的院子里有见过,它们好像没发现我们。”
“你是说它们是眼睛对吗?”见亚瑟点头,李良良接着问道,“在哪里?”
亚瑟指了几个位置。
“一叶障目!”
几片碧玉树叶在李良良的手中迅速凝结,一一飞向亚瑟所指的位置,漂浮在半空。
“不见了?”
亚瑟的观星之眼视野下,那些触须眼珠瞬间消失不见,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般。
“我们看不到它们,它们也看不到我们,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李良良道,“继续走吧,很近了。”
三人再往前走了一段路,转过一个拐角,视野骤然开阔,一个颇大的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三人赶紧躲在墙角,只探出头来。
大厅中央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虚空徽记。十几位赤裸上身的虚空教徒跪在徽记的四周,向中央祈祷着。
徽记中央,一名人类男子高举一根白骨法杖,那杖身似乎是由脊骨制成,顶端还嵌着一个人类头骨,整个法杖散发出玉石一般的温润光芒,明明是一件邪物,却有一种诡异的神圣感。
那男子身着画有虚空徽记的紫色长袍,肤色是诡异的青灰色,光着头,裸露的头皮上纹着黑色刺青,刺青的内容不是什么花纹或鸟兽,而是用某种未曾见过的文字写就的亵渎经文。
男子口中吟唱着醉汉呢喃一般的咒语,有些音节甚至根本不是人类声带能发出的,随着男子的吟唱,四周墙壁近百道淡红色雾线飘向白骨法杖,汇聚成一股浓厚的血雾,萦绕在法杖四周。
三人这才发现,大厅周围全是被锁住的奴隶,密密麻麻排成一圈,那些奴隶跪在地上,浑身消瘦的像皮包骨头一样,他们正抬着头,翻着白眼,张着嘴巴,雾线的另一端正从他们口中飘出,没有哀嚎,身体却不时地抽搐,整个场景诡异的可怕。
不时有奴隶吐出最后一丝雾线,剧烈地抽搐后永远的倒在地上。
希尔雅已经不忍去看,亚瑟和李良良也处在暴走边缘,但对方有十几个会变成畸变体的虚空教徒,外加上一个实力莫测的领头,实在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他们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看,然后牢牢地记。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终于,白骨法杖周围的血雾浓郁到了几乎化不开的地步,邪恶的抽取停止了,而活着的奴隶,只剩下十几个。
中央的紫袍男子再次念动咒语,血雾分出十几股,飘向四周跪拜的邪教徒。
那些赤裸上身的邪教徒背部的皮肤一阵蠕动,几根触须破开血肉向外伸出,如同贪婪的蛆虫一般,吞食着浓郁的血雾。
血雾逐渐变淡,躁动的触须也渐渐变得安静,慢慢缩回到体内,被破开的背部迅速愈合,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感谢赐福!”
众教徒齐齐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