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苏木苡看向时间,短暂的疑惑以后还是笑开了眉眼,轻启把手去开那道门,打算给来人一个拥抱。
却,在看清那张脸以后,四肢僵硬的杵在了原地。
“看来心情很好?”陆沉用目光度量着她,从头到脚,泛着说不清的意味。
这悠闲自得的模样,真是和风尘仆仆的从国外赶回来处理烂摊子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她转而反应过来,轻笑着对上他的双眸,表情就像见到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有什么应该心情不好的事情吗?比如你那位幼稚到可爱的小妹妹?”
“苏木苡。”陆建南去世之后,他终于不会再突然生疏的硬叫出“小苡”这样的称呼,这让她自在许多。
“北北制造出的那条新闻,你打算怎么办?”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跑来问自己怎么办?
“陆总不会是没有上过热搜吧,这需要怎么办吗?挂在那里呗,好让大家广而议论,毕竟是你的宝贝妹妹下了大手笔完成的作品,怎么着也不能白费吧。”
“……”
她像无事人一样倒了杯柠檬水推至陆沉眼前,“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她的,为了让我不舒服,她肯昭告天下我这个私生女的存在,你说,是不是大手笔。”
陆沉的面色被说的越来越暗,细致入微的表情变化以后,还是恢复商人的惯有神色,难得的没有调侃和教训。
攸地,一个精致的信封从他的西装里袋内被取出,放置在桌面上。
“过几天有陆家举办的慈善晚宴,所有远近亲眷都会出席。”
“陆总的意思,是让我去砸场子?”苏木苡漫不经心的拆开,拿捏着考究的金色帖子,只觉得好笑。
“你不会去砸场子的。”陆沉笃定的开口,神色冷然。
“谢谢邀请,我会陪她去砸场子的。”虚掩未关的门被人推开,熟谙无比的嗓音划破对峙的气氛,让苏木苡顿觉心安。
安俞生随手带上门,迈步直直朝陆沉走过来,以半保护的姿态抵在她身前,目光平和,却泛着强大的气压。
陆沉显然对这个时间点本应在剧组的安俞生的出现有些微惊,也诧异面前这两人的亲近程度,但一副正派的脸色却一点没变。
“安俞生,这是我们的家事。”他蹙起眉,俨然一副陆家长子的姿态,亦或可以称作,兄长的姿态。
“家事?”安俞生踏前一步,嘴里漠然重复着这两个字,“当初在追悼会的时候,说她与陆家再无任何瓜葛的人是谁?说让她不要再踏进陆宅一步的人是谁?家,你们的家里有过她吗?她的家,跟你们有关系吗?!”
以风平浪静的语气说到最后一句时,骤然愠怒。
陆沉一时间忘记了回应,这样的安俞生,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偏执的,守护着身后某一人的样子。
因为陆建南的缘故,他们相熟也有些年头了,安俞生从来都是置身事外,对一切都作壁上观的性格。
“如果不想你亲生母亲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你最好出席。”末了,他也寻不到什么反驳的话,干脆重新转向苏木苡,习惯性的撂出一句狠话。
苏木苡没再回应什么,静默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离开这方空间。
这位同父异母的所谓兄长,明明没有一点感情,却把她的情感弱点拿捏的死死的,真是可笑又悲哀。
安俞生混杂着担心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她回应式的轻拍他的手背,转而把方才眼睛里所有的异样情绪都替换成疏朗。
“这个慈善晚宴,真的要去吗?”
并没有思考很久,因为苏木苡知道自己迟早会说出这个答案,“嗯,要去。”她看向窗外并不怎么温暖的薄暮,微点了头。
“好。”安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