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昏暗的逼仄角落让人发怵。
破旧风扇不停歇的转动,也没法换取一点新鲜空气进来,只是搅动起更大的灰尘。
光影一明一暗的,在眼皮上落下旋转的轮廓,那是不对等的轮转,黑暗的时间那么久,而光线像是须臾之间就会掠过,留不下一点生气。
耳边隐隐能听见水流的声音,和湍急跳跃的小溪不一样,那低频暗涌沉闷的像是一潭死水,压抑,让人不安。
苏木苡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好几次都差点要窒息过去。
她在猜想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像一位刚入门的编剧一样。
或许,待会某位大反派就会登场,把这“牢笼”的一角打出一个窟窿,然后河水会慢慢涌进来,整个空间会带着身体会一点点下沉,冰冷的液体会从脚尖,没到头顶。
最后会呛水,窒息,失去意识。
就像多年前的某个冬日一样。
如果变成停尸间的一具尸体,那会是她更冰,还是河水更冰。
濒死体验里说的死亡前会产生美好的幻象,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矫情了,但无可否认的是,至少在挣扎了数个小时后连手脚的束缚都挣脱不开半点的现在,她确实是个悲观者。
人总是这样,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边安慰着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一边默默在心里组织着遗书的内容。
外面似有响动,刺耳的金属的摩擦声和开锁声接连传来。
苏木苡做足了心理准备直直的盯着声音的源头,门被打开,忽然铺进来的光线亮的刺眼。
和想象中一样的,几个花臂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凶悍的叫嚣着,口中飞沫四溅。
她本能的又向已经不能后退的死角挪了挪,不知道该悲哀连他们抓自己的理由都听不懂,还是应该庆幸自己听不懂他们的威胁。
一个麻袋被几人抬着摔了过来,重的整个空间都向那处倾倒了一下,那麻袋拧动起来,里面分明是个人形。
那几人退出视线,听这声音的架势一定是重新把这里锁了个严严实实。
她观察着麻袋的动向,很好奇里面的另一个倒霉蛋是谁,却又怕对方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放出来以后会把自己生撕了。
直到听到一句,“是你吗,苏木苡。”
她僵直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半跳半挪着到了麻袋旁,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里外一顿协作,里头的人挣开一个口子,伸展出半身。
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仓晟那张脸,只是脸上的伤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唔,唔唔……”苏木苡使劲想从喉咙里表达出点什么。
“说什么呢你,发电报吗……”
他吐槽的有些无力,把被绑住的脚也从麻袋里折腾出来已经耗光了他仅剩的力气,撑起整个身子凑了过来。
她反弹着向后躲去。
“都什么时候了,再讲究我俩就等着在这被困死吧。”
苏木苡思索了一下,不再躲他。
好在嘴里塞的布团有够向外隆的,仓晟咬住用嘴一扯就掉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仿佛要把前几个小时没吸够的氧气全都补回来。
“你怎么也被?”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抵不住偷袭。”嘴巴再硬,他的脸色还是暴露了身上那些伤口有多疼。
“这到底是哪儿?”她重新瘫软的靠回角落,口中干渴的难受。
“你可以理解成一个漂动的集装箱,有一条很粗的金属锁链连着前面的货船。”
关他们的人原来就在前面,也就是说,随时可能会被弄死。
不过好像也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