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都是这样吃喝玩乐过去。不一会儿,路程变过去了一半。京都又来了一封信,叫她慢慢走,别着急,保重好身体。说给她准备好了一个大院子,到了就能入住,这些年来亏待她了,回来就要好好补偿她。
李玉情把信纸在灯上点着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它烧成了灰。
这个大院子,是真对她好呢?还是故意所为呢?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李府的住处可是很紧张的。一个地处京都好地界的宅子能有多大,而且一府住了三代人,儿女们开枝散业,孙女儿们也是成群。朱门里的人都讲究,什么物什都要摆在相应地界,该齐全的东西也是一样不能少,占的地方可是不会少。
府里大大小小四五十来位主子,如果人人一个院子,四五十个院子是不可能有的,再加上亭台楼阁这些只能看不能住,又十足占地的景致,还有花厅、大堂、书房、厨房等等这些必不可少的建筑,这一有细算起来,留着住人的院子真的不多。
那给她腾出个大院子是什么概念,如果不是给了她一个偏僻的院落,那就是让别的姐妹们给她腾出来的。若是前者,那倒无所谓,但如果是后者,就是有人在给她拉仇恨了。
她直觉还是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李玉情拍了拍榻上点扶靠,就是不知道这次的人和上次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看来她去京都后真的要小心些了,免得被暗处的毒舌给咬了几口。
李玉情对李府并没有什么仇恨,她的母亲也不是因为府中人的逼迫或是陷害而死,一切的结果都是由他们自己所纠缠来的,她也不会生了无端的怨恨,要复仇抱负什么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感就是,亲祖母虽来看过几回,回回都带了些好东西来,态度还很关切她,但人心谁又说的准呢?终究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只有血脉亲情,没有日积月累堆砌起来的浓厚感情,这样虚空的感情,能经得起什么风雨大浪?
外祖父就更不用说了,她不过是众多孙子孙女中的一个,他多一个不嫌,少一个也不痛,她算不上什么东西。非嫡非长,也不是在眼皮子底下养大的,如今接她的态度殷勤肯切,不过是看在她干娘的份上,或者是觉得她傍了个粗大腿,于家族里还可以有些用处。她回府里,这个祖父的态度该是大面上偏宠她,也讲究公正,但私下和遇到大事时却是偏宠中意的人的,让她开路或是提携。
她的生父,她倒觉得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了成全她的母亲和紫墨,就真的不再打扰过。倒也不是真的无情,他是个聪明人,他再来不时的关怀一下,他们三个的关系就真的理也理不清了,两相无关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平衡状态。
她的母亲来青螺镇时带了大量的财资和嫁妆,要不是周蕙一直生病吃药,这些钱财够滋润富足的生活一辈子的。其实也是够生活一辈子的,只不过周蕙用完了金银之后没有舍得典当一些珍贵的东西。
李朝兆那是恨意浓重,若是他冷心冷情一点,大可把钱财少给一些,嫁妆也扣留了,周蕙这样的境地,又能如何了他呢?
还有祖母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很珍贵,里面不少的东西是要通过一些渠道得来的,祖母在内宅的处境艰难,又与亲子不亲,如何能得到这些东西。李玉情怀疑这里面有她生父的手笔。
不过这一切紧紧是猜测而已,究竟对不对,她也不知道。
越往北走,气温越发低了起来,李玉情换上了夹层的秋衣。
绿桔把窗帘仔细的关严了,挡住了外面有些凉意的秋风,又蹲下去,在靠窗的车厢暗格里拿了些小零食,直起身子来,有些感叹地说:
“小姐还该早些出发才是,这越往北冷的越快,出去也不方便,玩也不能玩的尽兴。”
这一路游山玩水可真是快活,很多在书上读到的东西,如今像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