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其实我也隐隐察觉到了。”

得知真相后的帕斯平静异常，如灰色的水晶的眼眸无波无浪，凝固似温柔琥珀一样的样子。

“不过。”

他笑着捂住了心脏，那里平稳的跳着，彰显生命的存在。

“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很喜欢格格丽娅呢。”

“你没听懂吗？”颜挽蹙起眉，少女娇俏的脸上显现些难以抑制的怒气。

“这一切都是我操控的你，包括对我产生的情感，那都是虚假的。”

“我听懂了啊。”白袍的青年朗声回答，“可别把我当傻子。”

“那你还嘻嘻哈哈的样子。”

“因为我愿意。”在颜挽难以置信的复杂视线中，帕斯泰然回答:“就像是在其他人中，你选择了操控我一样。”

“而我，在坦然接受对你的喜欢与厌恶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中，我选择了前者。”

身不由己的被迫跟被推动着往前都让帕斯感到无趣，空洞到没有丝毫动力前进。

由始至终，他都与这个世界不相熟般格格不入。

“别这一副我现在这心甘情愿的表现也是被洗脑的不耐烦表情嘛。”

从开始他就有察觉。

这种热烈的情感不对劲，可情感十分淡薄与敏感的他也察觉到，即使有诱因与催化，但那小苗苗是从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抹微弱喜欢冒芽而成的。

即使是被操控，那充沛激荡的情感也依旧让他为之癫狂，并心甘情愿的被操控。

放纵它生长也是出自本愿。

“从很早开始，我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帕斯看到颜挽的表情后吐槽:“不不，虽然是要你别摆刚刚那个表情，但也别换个更糟糕的啊。”

“这个看到智力残缺病人的怜悯表情是怎么回事啦，我也是会伤心的！”

“别说废话。”颜挽叹了一口气。

“好，从很久以前，别人的目标，喜欢的东西，努力的事情，我都觉得没有意义，并不是拿到以后的厌倦或者不以为然。”

“而是情感与期待上淡薄的让我觉得，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天生比别人缺少一部分。”

“而这情感上缺失了很大一块，就像是完整的拼图上遗失的一角，但是现在它被丽娅填补上了，而且变的更加完整漂亮。”

“那种气势如虹的奋不顾身，我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体验并实践。”

帕斯抬起手，向颜挽的头摸去，她下意识偏了下头，意识到后又移了回去，让他顺利的搭了上去。

“丽娅，你能懂吗？这并不是单项操控，我也选择了你。”

“你好奇怪。”颜挽闷闷的抱怨。

“我是很奇怪。”帕斯深有体会的点头。

“我本来念着你之前挺照顾我的，想要告诉你真相以后遣送你走的。”

“那现在？”帕斯笑着点点头。

“先留下。”颜挽抬眸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帕斯，有些烦恼的轻咬下唇，视线移到左下方，她还想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洛神突然出现打断了谈话。

“主人，星球外结界受到了冲击，请尽快完成谈话然后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冲击……”

“应该是研究所那边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或者是切瓦尔发现了巡逻舰失踪的事情，当然，也可能二者皆有。”帕斯淡然的推测。

颜挽太阳穴一跳，有些心烦。

她虽然经历了那个幻境，也知道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接收过去的记忆。

此刻没有时间理清思绪的她有些束手无策的烦闷。

“接下来的事情是什么？”

洛神沉默着看了一眼帕斯，拉直的唇线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帕斯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