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淡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完全散去,如同不舍的情人,徘徊独踌。
残破的大殿中,穿堂风不断响起,用它那无形的身躯,带着低低的呜咽,阻挡着毒雾的侵袭。
啪!
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曹满捂着肿脸莫不作声,虎千斤红着双眸,泪珠挂串,神色十分痛苦。
阿亮挺自在,竖着驴耳听响儿,可惜虎千斤只打了一巴掌,之后便收了手,这让阿亮感到有些不过瘾。
半晌,曹满开了口,“阿妹,刚才的事我也是逼不得已......”
“那你也不能丢下黑虎哥自己跑了!”虎千斤哭喊起来。
“我......”
曹满心里也难受,何况当时他是一个人跑路吗?
“阿妹,别哭了,虎爷他......”
“他最讨厌的就是哭,一哭他就火,一火就打人,贼狠。”
本想说点安慰的话,谁知话到嘴里就变了味,鬼使神差的冒出这么句话来。
也难怪,段虎的形象在曹满心中早就成了阴影,擦都擦不掉。
一听这话,虎千斤哭得更伤心了,阿亮关心的蹭着主人的手背,眼神挺难过。
女主子,有啥好哭的?
不就是个黑脸糙汉嘛,跟咱们老龙寨的壮小伙根本没法比。
亏得阿亮是驴,否则就它那点驴心思,非被炖了熬驴胶不可。
听着虎千斤的哭声,曹满吧嗒一下滋味,大鼻子一抽,眼角也冒了泪。
呜哇哇一声哭嚎,惊得驴子抬头姑娘张嘴。
“耗子哥,你哭啥?”虎千斤抹着眼泪问道。
曹满,呜哇哇,哭了个伤心欲绝。
段虎的生死不知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的原因,他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婆娘,反正当时也没哭够,不如这回彻底发泄出来。
“耗子哥,刚才是我不对,是不是把你发疼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了好吗?”
说完,虎千斤忍不住伤心,继续哭了起来。
曹满,接着呜哇哇。
跟巴掌无关,他脸皮厚,受点罪没有大碍,是关乎心情,这叫应景,不哭还好,一哭起来,止都止不住。
啊哦,啊哦......
阿亮叫了起来,其实它一点儿都不伤心,相反,还觉得挺幸运。
没了黑脸,它的驴日子又能欢快起来,多好,多美,多开心。
这叫三多!
只是,这会儿见女主子哭了个梨花带雨,就连耗子也嚎了个哭天抹泪,自己一牲口,如果不来俩声,似乎有些掉价。
既然要叫,那就不能藏着掖着。
阿亮扯开驴嗓可劲儿的叫。
啊哦哦!
呜呜呜!
哇哇哇!
......
整个大殿,好热闹,木梁上的老灰都抖落下不少来......
“咳咳......我说你们在干嘛呢?哭嚎驴叫,好玩吗?”
熟悉的声音从大殿外传了进来,只不过声音少了些许的洪亮,多了几分虚弱。
曹满睁大狗眼,虎千斤捂住嘴巴,阿亮......
原地蹦跶一下,惊叫一声转头就窜。
尼玛,黑鬼复活了!
突如其来的惊吓,用震撼心神来形容都软了点。
“虎爷,你是人是鬼?”
曹满第二个反应了过来,尽管没有阿亮那般夸张,但喊出的颤音绝对气人。
段虎心胸宽大的捡起一颗小石子,二指弹动,嗖......
啪!
“疼疼疼......”
曹满抱头蹲地,给跪。
“黑虎哥,你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