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闻言皱了皱眉头,嗔怪了一句,“丽儿,什么叫你怎么在这儿?我刚巧从有兰那儿过来,有兰听说你生病了,正好她身边的朱婆子是个精通医理的,好心好意的着她来看看你,你是怎么说话的?”
丽娘子这病本来就是装的,闻言哪里就敢让朱婆子上前为她诊脉,没得露了馅去,“郎君,我……我刚刚已经遣了人去请大夫过来了,我素日里什么病症的,那大夫都是看惯了的,着实是不用劳烦朱婆子。”
齐羽闻言就不赞同,“你如今疼得这样?还挑着大夫来看不成?现成朱婆子这样的,你推脱什么?”
说完也就示意朱婆子上前把脉。
丽娘子自然是知道推脱不过的,不由便是心下暗恨,真真是小瞧了这位当家主母的手段,没想到她身边竟还有一个精通药理的,怪不得她明明玩得一手好关窍,偏偏就被她识破了去。
但丽娘子怎么就甘心这样推脱不过,自然是想尽了法子的,只是眼下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就对着曲婆子使了个眼色。
曲婆子也是束手无策,现下哪有什么好的理由去阻止朱婆子,况将才在杜有兰那儿,阿郎和主母的话她可是听得真真的,哪还敢阻止?
偏偏如今人多眼杂的,她还不能阻止,只希望娘子能明白她眼中的意思儿,待会子可要少做些幺蛾子。
丽娘子满心的不甘和愤恨,早就是了冷静,哪能明白曲婆子的暗示。无法子可想,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婆子的爪子放到了她的脉上,朱婆子装模作样地为她把脉,良久才道,“阿郎,娘子这儿像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她说这话自然是有依据的,也是刚才丽娘子自个儿泄露的。
齐羽听着便是更信了几分,“是的。”
丽娘子闻言也是有些呆,怎么这老婆子……明明这肚子痛是她装的,这老婆子怎么反而帮她圆谎起来了?
这不对劲啊。
丽娘子眼珠子咕噜噜转,她是绝对不会相信杜有兰知道了她做下来的事儿,还能这么宽宏大量的请了身边懂医理的婆子为她医治,还顺带着为她圆谎,莫不是菩萨下凡了不成?
除非,这婆子根本就不懂医理;或者,这婆子确确实实懂医理,她杜有兰要借着这次的手来害她?
不行,她怎么能让杜有兰得逞?
眼见着朱婆子煞有其事地写了药方,还吩咐曲婆子去拿药,她哪里还忍得了,强忍住心中的波澜,也就说道,“郎君,也不是我不相信朱婆子,只是……我自来常年喝药,也不知这朱婆子开得药方可有不妥之处?要说,这药理相冲,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如等我请了那大夫过来,请他一起看看?”
朱婆子闻言眼睑微垂,也不说话。
倒是齐羽觉得丽娘子此话甚有道理,“也好。既如此,有兰那边正好有了身孕,前些个日子还有些座胎不稳,朱婆子不如先回去照看有兰?”
丽娘子松了一口气。
朱婆子闻言就福了福身,说道,“阿郎莫要如此客气,娘子那边我早就吩咐好了的。再者,娘子既然遣了我来,我必然是要做好差事的,定要亲眼看着丽娘子无事了才好。”
“那就多谢姐姐了。”丽娘子闻言微微笑着,只是处处暗藏深冷的机锋,也就不动声色,“只是丽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朱婆子解惑?”
朱婆子闻言就说道,“丽娘子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为何今儿个姐姐就非要剪了那藤子?那可是郎君亲手种下的……”丽娘子看着朱婆子,又看向齐羽,“今儿个我可是说破了嘴皮子姐姐也未同意,还有她身边的容婆子甚至对我恶言相向的,郎君……是妾身不好,未能护住你与我种的藤子。”
这话说的……朱婆子不知为什么有些想笑,不就是在影射她家娘子不将阿郎放在眼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