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有衡和朝阳大长公主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已然明了,陈育松这家伙怕是将事情都已经和萧峦说了。
陈令月闻言撇了撇嘴,“说什么,不就说你和有衡儿要定亲了?如愿以偿了,这下开心了?”
杜有衡就有些无奈了,陈令月也忒大大咧咧了些,“表姐,再不叫表哥坐下用膳,饭菜可就要凉了。”
萧峦很轻地“呵”了一声,很好,这还没定亲呢,就急着表达关心了。可是,能定亲的了吗?经过他同意了吗?这世界上只有他有资格照顾杜有衡好不好?别的人他又怎么放心呢?
陈令月揶揄看了杜有衡一眼,到底是顾着杜有衡的面皮子薄,不说什么了。
陈育松坐下来,坐在了杜有衡的旁边,萧峦不动声色坐在了杜有衡的另一边,因着是紧挨着朝阳大长公主的,陈令月、陈育松和杜有衡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有朝阳大长公主眼皮子微微掀了掀,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
“来,有衡儿,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酱香牛肉,多吃点。”陈育松瞧见杜有衡碗里面都没有什么菜,也就夹了一块牛肉给杜有衡。
杜有衡笑了笑,倒是不好拒绝的,但到底自个儿有些子洁癖,也只好放在了一边,朝阳大长公主眯了眯眼,隐晦瞧了萧峦的反应,又瞧了瞧杜有衡的反应,终于还是微微蹙了眉头,“食不言寝不语,育松儿你只顾着自个儿吃便是。”
陈育松终是反应过来,当下便是干笑了一声,“祖母说的是,是育松儿无状了。”
倒是萧峦,死死盯着陈育松,同时嘴里还不停吃着那盘子酱牛肉,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夹走了杜有衡碗里的那块肉。
杜有衡看了萧峦一眼,陈育松用眼睛无声瞪了萧峦一眼,萧峦却是不管刚才朝阳大长公主的话,说道,“那盘子酱香牛肉没了,那也是我最喜爱的。”
陈令月“噗嗤”一声笑了,对于已经涉足了情爱之事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萧峦这样的举动是为何?分明是在喝干醋啊,关键是表哥还没看出来。更傻的是那个女孩儿,都看不出来萧峦实实在在是对着她钦慕的。
陈令月想着就叹了一口气,真真是有福气呢。可是……连她都看出来的事儿,祖母为何就看不出来呢?陈令月想着就看了朝阳大长公主一眼,恰好瞧见朝阳大长公主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陈令月一愣,罢了罢了,想来祖母心内自有章程的,免得她贸然开口,破坏了祖母的计划去。
一顿饭吃完,杜有衡和陈令月并着萧峦和陈育松四个小辈又陪着朝阳大长公主说了会子话,杜有衡这才告辞了。
回去的光景也不早了,顾氏也就免了杜有衡的请安,回了水竹楼,闲替着她弄了些洗澡水,杜有衡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但着实心内烦得很,睡不着,又叫秀容替着她拿了一本子书来打发时间。
今儿个的事她是着实不愿的,但……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是什么事儿让着圣人改变了主意,杜有衡想着就默默叹了一口气,浑然不知自个儿身后早早站了一个人,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听见她叹气才发问,“为何叹气?”
“因为……”杜有衡正想着深,几乎下意识就要回答,却是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赶忙一溜滚的从美人塌上站起身来,“萧峦!你怎么在这儿?!”
又气得发笑,实实在在萧峦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登徒子的行为真真是不尊重她,“倒没想到堂堂燕国公府家的郎君是个这样不知礼数的登徒子,随随意意就夜探香闺?”
萧峦却是不以为意,甚至有些甩赖皮,道,“我素来做事都是不羁……我是在问你,你为何叹气?”
杜有衡听着他的回答,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萧峦趁机又往前走了几步,靠的她近了些,“与你表哥定亲你是不愿的是不是?”
他紧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