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衡听着闲说起今儿个朝堂上的事儿,眸色不由深了深,原昨天的事儿也不过是一场试探,她倒是想要瞧瞧自个儿在玄泰帝心中到底分量几何,看如今这个样子,怕是……
虽说其中还有朝堂上的事儿,但未免也太护着她了些,只眼下还有一桩事儿,“你说户部尚书上书乞骸骨了?”
“是的呢。”秀容倒是兴奋起来,“可见圣人对着公主您的疼爱。”
杜有衡闻言睨了秀容一眼,“你倒是自个儿想的,我昨儿个再怎么闹,说大了,也就是闺阁女儿家之间的翻脸闹事,即便泰半的官宦人家闹上了去,也不过就是圣人三两句话的事,最多么,也就罚我些。你瞧,如今不就得了个罚俸半年,禁足三月的旨意?就算圣人再怎么对我疼爱,也不可能拿臣属的官职作为牺牲,以此来维护于我。我瞧着……怕是户部尚书做了什么事儿惹怒了圣人,圣人趁着机会将他的官职给撸了就罢。”
只是户部尚书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呢,杜有衡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儿决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想到这儿,“月九,你去查查户部尚书怎么回事儿?”
没有回音,但是杜有衡知道,燕月九会去的。
……
玄泰帝看着元玉娘,“我瞧着世煌也大了,令月儿也及笄了好久,总不好让两个小年轻这样耽搁下去,更何况有衡儿都定亲了,自古长幼有序,令月儿总不好耽误了有衡儿。”
元贵妃闻言,停下了手中的膳食,“圣人说的是,但世煌说过了这事儿不着急,更何况有公主明年才是及笄的年岁。”
“说是这样说……”玄泰帝手中的勺子搅着面前碗中的羹汤,“孩子年岁大了,到底外头不好说道。”
元贵妃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管外头做什么,世煌和令月儿都不是你的孩儿……再者,你心里也该明白,朝阳大长公主对着这门婚事是不满意的,世煌自个儿马上来,也该凭着他自己的造化,你总该给些个缓冲的时间。”
玄泰帝闻言蹙了蹙眉,“既是这么着,便也罢了,但最迟今年年底,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年年底,若是玉娘的肚子再没有动静,他不得不为玉娘加上些筹码了,不然玉娘这事儿猴年马月才能顺了他的心意儿。
有了孩子,玉娘的心思应该也会往他身上挂些了吧。免得他总是比不过一个死人,想到这儿,玄泰帝的面色不由狰狞了一些,城阳王到底是好运道,得了阿耶和姑母的喜爱不说,还能得了这么个娇妻美眷,明明当初是他先看上的玉娘,阿耶就因着城阳王的一句钦慕就这么将玉娘赐给了他,他能忍受得了这么多年也是够了。
他要让玉娘百年之后冠上的是他的姓氏,而不是他城阳王的姓氏。
元贵妃静静用着膳,也不管对面坐着陪她一起用膳的男人在想些什么,说到底她也是恶心透了的,若不是为着冯清,她早就随着城阳王去了,一了百了。
……
“你是说她让你查户部尚书的事儿?”
“是。”燕月九恭敬答道。
“那你便去查吧,但不要全须全尾的告诉她。”那人说道,说着话时还有些宠溺的意味,“不过这丫头不好糊弄,算了,全告诉她便是。”
“可是……”
“无妨。”那人想着,她到底是个闺阁女儿家,大可以在这阴谋诡计的朝堂上翻云覆雨,他相信她能做到这一点,可是户部尚书身上的事儿,终归是大势所趋,端看这玄泰帝能不能逃过这一劫罢了。
至于他,早就不是玄泰帝的臣子了,他如今只想为着自己而活,为着自个儿的祖母好好儿活下去。
“你确定要告诉她?”冯清看着萧峦,“那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怕告诉了她之后,她掺和进来。”
萧峦闻言不置可否,“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