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滕师状像是蓦然开了窍,“莫不是兄长一开始给太子殿下回信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圣人?”
滕师贞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就算不复以往的信任也无所谓……只不过眼下的结果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那位施家阿郎也是个人才,若是我麾下再有这么一个将领,也不错。”
滕师状点头道,“兄长说的是。”
……
元世煌正在宫中和元贵妃用着膳食,元贵妃亲自替他夹了一筷子炙羊肉,“如今可是心想事成了?那施家郎君不日就离长安往边境去了,也是你兄长冯清愿意迁就你,可你别指望让人家待在那儿永远不回来,毕竟也是你兄长身边颇为要好的人,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
听元贵妃提起施兆丰那厮,元世煌眉眼间阴郁了一些,“我原是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希望他日后识趣些才是。”
元贵妃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失笑摇头,“你要哪来的本事不放他一马?你要胡闹,我可不会帮你,你兄长更不会帮你。”
元世煌撇了撇嘴,决定转移话题,他看着装修得奢华大气的华清宫,不耐烦啧啧了两声,“亏得姑母常日里肯将自己缩在这华清宫,这地方一个人住得大了些,冷冷清清的。”
元贵妃倒是无所谓,说道,“不妨事,若是永远这样冷清倒也好的,可惜……”
元世煌自然知道自家姑母是不喜爱玄泰帝的,心里也很是疼惜,“我记得姑母的生辰快到了,可要世煌儿找些个好玩儿的东西来供姑母赏玩?”
元贵妃笑了笑,“小滑头……我如今都多大年纪了,对那些物什子早就不爱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生辰罢了,没得那些排场。”
“我倒是很尊重姑母的意见,可是圣人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元世煌促狭笑了笑,“昨儿个见了圣人说了那事儿之后,圣人可就提到了您的生辰,看样子意思是要大办的,您今年不是刚刚升了皇贵妃的职位,不好失了排场。”
元贵妃听着这些就有些头疼,“随便他怎么样,左右天下都是他的,我不过是受他摆布的其中一个罢了。”
元世煌听了笑眯眯地,也不说话,他如今提起这个可是另有一番打算的,他当然知道自家姑母的脾性,看来他提前在圣人跟前提了果然是做得对。一来么,也算是得了圣人的赏识,将来也好办事;二来么,呵……
……
杜家
杜有衡看着手中的帖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咱们大冼朝真真是家家都闲得没事干的,不时举行个宴会啊什么的,没得惹人厌烦。”
闲怜爱看着杜有衡,“这天底下的,这家生辰的那家办喜事的,为了不失了礼数,自然要邀请贵客的。”
杜有衡不雅翻了一个白眼,“依我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何必呢?眼下这个年头,虽我们大冼朝国力昌盛,子民也是富有,哪容得起这样挥霍,酒池肉林的,昔日里吴国之祸可是放在那儿摆着看的?”
秀容、秀颜对视了一眼,秀容笑嘻嘻的,“娘子如今怎开始杞人忧天起来了?我大冼朝如此繁荣庶富,哪里会有这种境况出现呢?”
杜有衡笑眯了眼,“秀容说的是。唔……我记得这个时节,正是樱桃乳酪最好吃的时候,秀容还不快去祖母那儿给我寻一碗去?”
秀容笑嘻嘻应着去了,闲事看着杜有衡长大的,哪里看不出来她心里头的事儿,不过她也是觉得杜有衡想多了,最近也不知怎的,开始伤春悲秋了来着,“娘子莫要多思,说到底闺阁女儿家家的,何必去管那些事儿?”
杜有衡微微笑了笑,是呀,她是个闺阁女儿家,何必去管那些事儿。等到城池踏破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变成了弃城的累赘,就像冯骥前世里对她一样,有用的时候捧如珍宝,供其赏玩,无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