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泰帝原本没有发现骚乱的源头,现下里因着梅妃的一声惊叫倒是终于瞧见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影,玄泰帝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只不过是眉头微微一簇,走到了冯骥、杜有衡、萧峦等人的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玄泰帝问的是冯骥,杜有衡耸了耸肩,冯骥暗喜,连忙道,“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儿子只不过是让内侍拿着酒壶来敬杜家阿郎酒的,没有想到……那小内侍喝了酒竟然瞬间就倒地了。”
玄泰帝闻言眉头皱得有些沉,“那小内侍怎么会自己喝了你要赐给杜家阿郎的酒?”
这话冯骥摇了摇头,“想来郡主知道,郡主也不知发现了什么,突然发怒,所以……”
玄泰帝转向了杜有衡,“郡主?!”
杜有衡冷冷睨了一眼冯骥,这个人这时候倒是会甩锅,既然如此,大家都别安生,“我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瞧着小内侍的行为举止不大对,若真是太子殿下要敬阿耶酒……呵……我说句大不敬的,这桌上酒多得是,怎么要偏偏喝那一壶的酒,只可惜死无对证咯!”
杜有衡戏谑看着冯骥,正因为她知道冯骥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所以她才会在着玄泰帝来之前将这个小内侍给弄死了,没有小内侍死死咬着冯骥是凶手这桩事儿,少了这一环节,那么冯骥身上的污点自然理不干净,更何况太子的婚宴上出现毒酒这件事儿。两个原因加起来,足够玄泰帝彻查到底了,依着玄泰帝手里头的人,还真不怕事情没有水落石出,若是玄泰帝真是那么没用,不是还有她杜有衡和萧峦吗?
我们且看着,到底是鹿死谁手。
冯骥隐隐接到杜有衡挑衅的眼神,面色有些发青,微微眯了眯眼,眸间划过一抹思虑。杜有衡本就紧紧盯着冯骥,瞧见他现下的反映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道,“圣人,依我看这件事儿到底是该彻查的,事关太子和我家阿耶,不如让清郎君探查探查?”
让萧峦来也是不可能的,若是最后结果查出来被认为不公正这可不好,而且冯清在圣人眼里一直是吊儿郎当还没有成熟的少年郎君,玄泰帝应该不会怀疑他会在里头动什么手脚,更何况这里头肯定会有玄泰帝的人。
玄泰帝闻言,倒是真想起了城阳王家的冯清,神色恍惚了一瞬,片刻后才笑道,“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既然这么着……”
冯骥闻言急了,“阿耶,清弟还没有入了朝堂办事,怕是这种事儿对他来说上手有些难,依我看,不如……”
玄泰帝眼下有自己的思量,虽然冯清已经被他过继为城阳王嗣子,但到底是他的儿子,眼下又这样安分,他身为阿耶的,终是不好让这样的儿郎终日里闲置着,若是用的好了,说不定将来就是冯骥的左膀右臂,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同意冯骥的建议,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梅妃瞧着三言两语就将玄泰帝几乎是带偏了的杜有衡,深深看了她一眼,杜有衡对上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她以前就说了嘛,梅妃着实是个有趣的人。
梅妃回以一笑,对着玄泰帝温言软语,说道,“大家,你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到底不好,这太子的婚宴……”
玄泰帝闻言,真真烦恼的不行,眉头皱得更深,“太子的大婚继续,没得为了这桩晦气的事儿耽搁了,只是过不几日还是叫外头的道长来瞧瞧比较好。”
太子冯骥闻言恭声应是,杜有衡冷笑了一声,冯骥会在乎才怪呢,这种事儿既然是他一手策划的,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么点子鲜血,行啊。
杜有衡饶有兴致地和萧峦对视了一眼,倒是长进了不少,也不知背后有哪一个高人,杜有衡和萧峦都是起了一阵子浓厚的兴趣。
……
太子的婚宴看似完美的落幕了,事实上婚宴上发生的血案被老百姓们津津乐道,杜有衡倚在永兴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