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远松听着丘凤书好奇的话,睨瞪了他一眼,“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
丘凤书欲言又止,只好闭了嘴。
丘远松柔软了音色,“这些事儿还不到你可以接触的时候,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告诉你。眼下朝中形势对于我们丘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太子如今势弱,他忍耐了这么些年,我瞧着他的心态是越来越扭曲了,正好近段日子那个什么名叫玄奘的高僧回来,也是时候推着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往前走了。”
丘凤书闻言说道,“可是阿耶不是说圣人疼宠元氏和冯清……”
丘远松关上密室的门,“这就是事实,可是你阿耶都待在圣人身边多久了呢,圣人对着那个元氏真心与否我看不出来?或许一开始就是抱着喜爱的心思,只是终究夹杂了利益的成分罢了,否则圣人何至于每年要费尽心思替那元氏搜罗天下的好东西……无非是自个儿不知不觉动了心,深了情,自个儿却是不知道罢了。”
“所以阿耶的意思是?”丘凤书问道。
丘远松拍了拍丘凤书的肩膀,率先走到书房外头,他看了看晴好的天,“这日子过得,瞧这天色怕是待会子就要阴天了,凤书儿,且早点回去吧……如今这时候,正是合适的时机。”
丘凤书听得云里雾里的,却见着自个儿的阿耶早就走远了,没了影子,也就只好回去了。
他的眸色不自觉深沉幽邃,他们丘家到底在这大冼朝扮演了什么角色?
……
杜有衡远远就看见几年来不见的玄奘,身披暗黄色的僧侣衣,座下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白驴子。
玄奘看着来城外迎接他的玄泰帝,赶忙下了驴子,对着玄泰帝行了一礼,玄泰帝亲自搀扶起玄奘,“玄奘一路辛苦……这么多些经书,你对于我们大冼朝的佛教文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玄奘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太子冯骥也在一旁,听着玄泰帝和玄奘的话说完,就笑道,“既然佛经阿耶和玄奘如此推崇,想来有其过人之处,不如我们择个日子,设法坛,普度众生,如何?”
玄奘闻言大喜,玄泰帝也是赞赏看了冯骥一眼,又隐晦看了一眼杜有衡,说来他一开始对佛经这种东西很不以为意,倒是有衡儿将玄奘推到他前面来,这些年佛经又是见多了,反而自个儿都有了些禅意的样子,如今听太子如此说,自然是无有不可的,“玄奘,你可愿意?”
玄奘满怀激动神色,“圣人……我愿意。”
玄泰帝哈哈大笑,“日后你就留在宫里……你我一起论佛法,也算是一场佳话。”
玄奘哪敢不应的,“是我的荣幸。”
玄泰帝再次哈哈大笑,玄奘这才有空对着杜有衡点了点头,实际上早就看到了彼此,只是不方便交流罢了。
杜有衡嘴角挂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她有预感,怕是今后朝中的平静又要打破了……
……
设法坛的事情似乎是极为顺利的,在玄泰帝的支持下,长安城里头几个佛寺也开始建起,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太子冯骥看着对面的谋士,他如今对他是极为新任的,因为这么些年他孤立无缘的时候,他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如今玄奘已然回来……你不是说玄奘身上可以利用起来做些文章吗?”
谋士闻言手落棋子,然后抬头,说道,“殿下不要着急,我已经开始迈出第一步了,后面的效果就看玄奘他上不上钩了。”
冯骥又问了一个问题,“若是玄奘不上钩呢?”
谋士睨了冯骥一眼,“太子,该你了。”
冯骥顺着他的手低头看去,棋盘上的棋子早就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白色的棋子已然是被吃的半个字儿都不剩,冯骥的眼里便有了笑意,看来这就是答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