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乍一听挺仁慈,可是细细品味却透着莫名残忍。她真正关心的,根本不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李娜美,重点完全落在后面那句——还有没有人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莫齐说,“韩小姐放心,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乱说。” 她说,“李娜美的失忆不是意外!” 莫齐背后汗涔涔,温润的眉宇敛着一抹凝重! 她疏冷的眼角半眯着,眉眼格外散漫,处处透着漫不经心。 抽取人的记忆,听上去匪夷所思,可是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方才她就有所怀疑,此刻心中的疑思确定大半,不过自己没有想象中震惊,挺意外。 为快点把这尊大佛送走,莫齐说,“ss特地交代了,要亲自送您出去,请跟我来。” 她眉眼的烦躁逐渐平息下来,可是瓷白的俏脸仍旧没什么温度,敛着层病态的苍白,感觉很不好惹。 “走吧!” 莫齐如蒙大赦,紧凑的眉心舒缓,连忙带路。 这边的是风平浪静。可是何其正因为找不到韩以忆,急得团团转,和安姐通话后,还挨了好一顿批斗。 蹲在公寓楼下,蹲到晚上九点多,合的只剩一条缝的眼隐约看见路灯下缓缓而来的黑影,慢的紧。 疲惫的眼角徒然张开,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几乎要蹦起来。 小腿一麻,差点扑倒在地。 她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如玉眉眼低垂,偏偏敛着层深不见底的寒意,冻的人直“哆嗦”。 没探到任何消息,空手而归,还被他知道自己在调查这件事,今后怕是有数不尽的麻烦,挺烦的。 何其正看到她的手,一个挺深的牙印印在上面,流出的血还凝固成一条血线,在白嫩手背上贴着,邪气的很。 视线一凝,他语气略微短促,“怎么回事?” 平日里放浪形骸的眉眼沾染上一层凝重,眉心差点就要打结。 瓷白的脸,表情没什么变化,眼角半眯着,沾染上微末的殷红,又邪又匪。 语气平缓,不甚在意,“没什么。” 被疯子咬了一口,还是见不得光的疯子,她嫌这种事说出来丢人。 何其正抿了抿嘴角,眉心的黑线越来越宽。 人家把韩以忆交代给自己,现在让她挂彩回去,是不是显得自己挺不上心。 韩以忆似乎是看出了何其正的心思,气定神闲的说,“不是缺胳膊断腿,安姐不会说什么的。” 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思,何其正挺羞愧,转移话题道,“上车吧,送你去机场。” 这样来回奔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何其正在开着车,心里默默吐槽。 机场人很多,韩以忆下了车就被人群淹没。 何其正回到车上,打个电话同安姐交差。 …… “我回来了。” “嗯。” 她翻开抽屉,把古埙拿出来放在身边,然后说,“走吧!” 凌晨的车窗还结着冰花,挺美的,她无心欣赏,心里装着事情,温润如玉的眉眼尽是沉思。 这些天,看她肉眼可见深沉了很多,活的一点不像二十岁,说不上来的怪异。 安姐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伤口还没处理过,有感染的迹象。 看上去……像人牙齿咬出来的。 难道是回去寻仇? 语气挺坚定,“又和谁打架了?” 她眼皮子散漫耷着,侧脸精致,美的紧,可偏偏透着一股不羁,又长又直的腿随意曲着,被牛仔裤包裹出完美流畅的线条。 好看成这样其实挺招人恨。 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