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回头瞅着后面坐着的二平,问道:“我看你,挺老实的,话也不多,怎么干起这行了?”
“小时候,我家里条件不好。上不起学,我爷爷,我奶奶还有我妹,都得靠我养活,有人问我来不来城里赚大钱,我就跟着来了。”二平说。
“呵呵,你这不能说句完整的话么,怎么三哥还说你跟闷葫芦似的呢。”段小波摇头一笑,看到二平,就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李红。
同样都是乡下来的,同样都是岁数相仿的年纪,看起来又都是憨憨的样子。
“我也只有在说起我老家的时候,话才多点。”二平回了句。
“那啥,你在家里排行老二吗,为啥你叫二平啊?”段小波继续问道。
“是,我上面还有个哥哥,不过,那年他跟人下井挖矿,矿井塌了,四十几口人都埋在里面,没一个活着出来的。”说到这,二平的目光黯然。
“哦,不好意思啊,提到你伤心事了。”段小波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于这种看着朴实的青年,段小波一向都有好感,也许,就是因为李红的后遗症吧。
“哦,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二平摇了摇头,说。
“那后来,给你们补偿了吗?”
“没有,那个矿井是黑矿,老板一出事就跑了。我爷爷也因为这事气的脑淤血,躺在床上,我奶奶腿还不好。我要是不出来打工,我们一家就真没着落了。”二平说道。
“哎,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段小波还挺伤感的说。
“那啥,等这阵过去,你要不就跟我干吧,行不,多了不敢保证,一个月最少给你这个数!”段小波单手比划了五个手指。
“能给这么多?”二平看到后,眼睛一亮。
“你当职业杀,干一次能拿多少?”
“事儿不一样,价钱就不一样。多了,我就不好说了。”二平的话,适可而止。
对于任何人,他都要心存戒心,这不是天性,但却是养成的职业操守。
段小波也知道,有些话他不方便说,便也不再问下去。
“前边就到了。”
“我得谢谢你。”二平挺知道感恩。
“咳,这不叫啥。二平啊,现在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少。”
“我?我是啥样的人?”二平问道。
似乎,他跟段小波的话,要多一些。
段小波这种话唠,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勾起人的兴趣点,哪怕这个人如二平一样的闷葫芦,他也能找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