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的父亲始终看不上那些台面下的阴谋诡计,他的清者自清变成了一种消极而无用的抵抗。
至今,除了几个念旧的老战友,还有谁记得他?他如所有耄耋老人一样,在唏嘘中走向垂暮。
孟琦琦的父亲则守着文人的清名,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欺欺人的生活。孟升被核心团体排除在外时,刚刚过了第三个本命年,从此便在清水衙门蹉跎了三十年。
刚刚在书房中,孟升说:“当个人的奋斗努力,都抗争不过大势所趋时,就如同陷在一摊死水中,越是挣脱越是消沉。不过我们这一代人也算赶上了社会发展的红利,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返回头看,宦海沉浮,有人身居高堂、有人身陷囹圄。我倒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平凡人,倒是自由得很。”
自由?池塘里的小鱼小虾也会觉得无限自由。可吕一帆不是平凡的人,当他见识过资本的力量后,他想做一只展翅的鲲鹏。
定居香港,就是想选择一个更加自由的市场。只是追名逐利的过程异常辛苦罢了。金钱本无善恶,罪恶的是金钱驱使下的人性,这些事情无不和他内心深处打下的道德烙印相冲突,不过他早已从最初的惊愕中适应过来,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了。
孟琦琦身上的淡然倒是很像她父亲,然而她又有她母亲血液里的好胜和不甘,所以她总是自发性地一往无前,但却对结果不那么在意。吕一帆甚至羡慕她的率性和单纯,她就是他世界里触手可及的最真实的美好。
“琦琦……”
“怎么了?”
“只想叫你一下……”
“跟你说喔,我妈妈早上大概七点多起床,我们是不是还要装一下清纯?”
“不用装啊,我们本来就很清纯!”
“那你把咸猪手拿开啊!”
“琦琦,怎么变大了?”
“讨厌,是不是嫌我胖了?”
“没有胖,是真的大了……”
“我妈妈在隔壁屋呢……”
“我们小声一点……”<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