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又潮又热。
今日客人约的时间早,清早出门去玉妍坊还好,回来时,于小语坐在马车里就有些受不了。
哎,五十两银子也不好赚啊。
也不知谁家,年不年、节不节的,大热天举行什么赏花会。
不嫌热么!
到家后,还未到巳时,一天才开始呢。
这样算起来,来回一个时辰不到,赚了五十两,又觉得这钱挺好赚的。
不过她也没让客人失望,今日客人站出去,必定惊艳四方,但前提是她扛得住这天气,到时候汗水弄花了妆,可怪不了她。
于小语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屋打水清洗了一番。
这阵子家里差不多都只她一个人。
这人啊,一旦养习惯了,就生出了懒虫。
从前小草跟在身边,凡是都妥妥当当的,如今小草每日出去了,她回来还要从井里吊水上来洗漱,竟有些吃力。
倒不是水缸里没水,她只是贪图井水的清凉罢了。
自从与玉妍坊的合约到期,于小语便没有整日待在那边。
只有薛琴那边预约了客人,她才会出门一趟。
小草则代替她每日去玉妍坊。
刚开始小草还不愿意,只想一直跟着小姐,直到后来听说有工钱可拿,才勉强同意。
她心想自己能赚钱给小姐花,也是不错,那她在这个家就不再是吃白饭的闲人了。
于是她每日里早去早回,回来抢着把家里的活干完才去休息。
于小语拦不住,便随她去了。
洗漱完后,于小语搬出凳子坐在前院与后院相连的通道里。
此时家里最凉快的地方就是这里,阴凉通透,南风阵阵。
她吹着风,拿签子叉着小凳上放着的瓜果吃着,井水镇过的味道,吃进嘴里浑身都凉爽了不少。
大哥最近神出鬼没的不见踪影。
二哥则好些天没有回家,每日从国子监出来直接去了桐园陪傅老。
三哥最近倒是每日回来,可每次回来都是满身伤痕。
于小语有些担心,吃饭时,忍不住问了问:“腾师傅是不是把三哥训练得太过了。
于正梅闻言,拍得胸脯梆梆响:“小妹放心,
师傅每日会给我泡药澡,只是外面看着吓人,实际三哥好得很。”
于小语半信半疑,凑近闻了闻,除了汗臭味,三哥身上确实带些药味。
“药材要不少银钱吧?”于小语说了句。
于正梅听了顿了顿:“应…应该是吧……”
“那三哥你白用?”
于正梅放下手里的筷子,不知从哪里摸出几张银票,大概四十多两:“我明日就把这些给师傅。”
于小语摇摇头,穷文富武于小语还是知道的,她拿出两百两递给三哥:“拿去,别让腾师傅倒贴。”
“这么多?给了我,妹妹还有钱吗?”
“有,三哥放心!”
于正梅接过钱,嘿嘿道:“妹妹放心,等三哥出息了,定加倍还你。”
“一家人说这个干什么!快吃饭吧!”
哪知第二天于正梅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并把两百两还给了她。
按他的说法,当时的场景是:腾师傅见于正梅拿出银票递给他,说是药材钱,腾师傅当场黑了脸:“老子差你那点药钱!”
吼完,一脚把于正梅连人带钱给踢出了门。
于小语听完也是呆了。
行,都是些土豪!
……
三个哥哥都没空,她兜里的银子只有靠自己花出去了。
从玉妍坊出来,于小语带出了上千两银子。
那一个月玉妍坊赚得盆满钵满,于小语也得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