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能少一分受感染的几率,时间争分夺秒,李姐特意安排了早中晚三班,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实行手术。
那小傅军医倒是个菩萨心肠的,主动提出加班,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将一双眼睛熬得如同兔子一般,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
哪知那帮子伤兵,却是些没良心的白眼狼,一窝蜂地冲入了他的诊室,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给提了起来。
“就是这家伙把胡六给弄死了!”
“我亲眼看见他将胡六拉进了小黑屋里,然后胡六就躺着出来了!”
“听说,他拿着刀子,在刘二身上刮了一大块肉下来,啧啧,连白色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淋淋的,飙了一屋子的血!”
“他还用人血来喂蚂蟥呢!”
“简直就是禽兽啊!”
“呸!连禽兽都不如,他就是杀人凶手!”
“我们要惩治杀人凶手!一命偿一命!”
“对!一命偿一命!”
“一命偿一命!”
……
一时间群情激奋,小傅军医被围在了中间,被激动的士兵推搡着,谩骂着,脸上甚至还被人吐了口唾沫,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但是,他却无视了这一切,陷入了沉思之中。
胡六这个名字很特别,发音和“葫芦”很相似,所以印象尤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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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六的脚上受了伤,与别人想比,病情较轻,他给他敷了些伤药,将他的就诊顺序挪到了后面。
想不到他的病况,突然急转直下,整个腿部都肿胀了起来,伤口溃烂流脓,血液淤积难化,需要再次进行刳割之术。
他听闻他爷爷那边,用蚂蟥诊治的效果不错。原先那些羊被割了刀子,疼得直蹦哒,被几只蚂蟥叮咬之后,便安静了下来,而且,创口修复得也快。
他便放心地在那胡六身上用了蚂蟥,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当晚他还去伤兵营巡视过,并无发热的迹象。
这才过了一晚的工夫,照理说,他的病情即便有所恶化,也不至于那么严重才是。
他正不解着,脸上的纱布口罩,突然被人一把扯了下来。
“你看他,整日里用白布蒙着面,弄得和白无常似的,莫不是恶鬼派来勾魂的?”
“他在营房里还撒了石灰,那可是用来封棺材的,你们说,他是不是想将我们一个个全给夺了性命?”
“还有他那个爷爷,听说,在老家医死了人,混不下去了,才来的军营。真要是医术了得的大夫,谁会愿意来军营啊?”
“你们不知道,他如今天天用刀割羊喝血呢,眼神就跟狼似的。”
……
小傅军医听着那些人的诋毁,气得脸都青了,“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忽然,一道劲风袭来,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竟然对他抡起了拳头。
他虽然常拿刀子救人,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脸上被重重地挨了一拳。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被身后的人向前推了一把,推搡之间,他的眼角瞥见一道寒芒向他袭来。
他心里一凉,此刻被人群围着,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真是要完蛋了。
他不觉闭上了眼,哪知,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他睁开眼一看,一把匕首落在了他的脚边,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诊室门口冲入了一群黑甲士兵,将闹事的人一个个反手绑缚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让小傅哥哥受怕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墙后走来,甜甜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李姐捡起了地上的匕首,转身来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身前,用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