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依莎一边哭喊着,一边挣扎着,甚至在俾斯麦的胸口用力地用拳头锤了一下。
俾斯麦被露依莎震得嘴角流下了一行鲜血,但俾斯麦却看似无比地冷静。
他一巴掌抽在了露依莎的脸上,用毫无生气,甚至如同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露依莎,
“人死不能复生。
你现在冲进去,就是去送死。
你认为罗兹想你一起陪葬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露依莎被一巴掌抽懵了,但俾斯麦的话属实有道理。
此时冲进去,就如同一个无谋的莽夫。
士兵们只会把自己当成是叛国的同僚,而下场则是不言而喻的。
“我们回去。
罗兹的仇,由我们来报。”
俾斯麦强硬地将露依莎拉走,并在转身前将罗兹的死状深深地刻印在了脑海中。
“腓特烈,你死定了。”
俾斯麦心中阴沉地想道。
————
“她睡下了么?”
俾斯麦没有回头,而是用平淡得吓人的声线向进门的近卫问道。
“睡下了。
医生给她配了一些安眠药,但心理的创伤就”
近卫为难地问答道。
“嗯,先随她去吧。”
俾斯麦朝身后挥了挥手,近卫见此便退了出去。
在俾斯麦的面前,摆着两具尸体。
一具千疮百孔,另外一具则是焚如焦炭。
俾斯麦牢牢地咬紧了牙,双手握住了拳,指甲嵌到了肉里,划破了表皮,但却不自觉。
俾斯麦远没有露依莎自认为的冷血,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影子,形同养子;罗兹,视如己出。
在一天内痛失两名身边的人,俾斯麦又何尝不会心痛。
尽管他叱咤风云,一人之下,尽管他久战沙场,杀敌无数,尽管他弄权挟势,翻手为云,但他始终是人。
心如刀割并不足以形容俾斯麦的难过,白头人送黑头人的哀伤更为让他揪心。
由于身体的健康问题,俾斯麦早就想要退出宫廷这个泥潭,但老威廉却将自己留在了这个在无声中吞噬生命的怪圈中。
俾斯麦坐在了两具尸首旁整整一夜。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同胞的尸体,他也痛心过,但却没有现在这般压抑。
常年的高位让俾斯麦曾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枯木,但现在的俾斯麦才知道自己还有心。
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往往是人类曾经会犯下的错误。
对俾斯麦来说,他不会放下这段仇恨,他要奉行老威廉的意志。
他要腓特烈死!
在他完全想通了之后,他站了起身。
他走出了验尸房,回到了营帐里,换上了那一身最为合身的军装。
“大人,您不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您整夜没睡了。”
近卫送来了亲切的问候,俾斯麦回头的那瞬间似乎看到了影子的唠叨和罗兹的关切。
恍神过后,俾斯麦自嘲般一笑。
抬头看着被阳光渲染成橙色的天空,那是一副绝美的景色。
“真美,可是你们已经看不见了。”
俾斯麦轻声自语道。
他轻拂衣袖,朝着初晨敬礼,两行热泪终究落下。
近卫没有打扰,他明白俾斯麦大人心里的难过。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站在俾斯麦大人身后,去继承影子未完成的任务罢了。
他点了根烟,递给了俾斯麦。
俾斯麦却看也没有看一下,
“免了。”
递烟的手悬在了空中,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