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衣反应极快,瞬间把顾轻荷拉开。顾轻荷被拉得措手不防,待她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晴衣护在身后。
而那从天而降的明黄身影如枫叶般轻轻飘落地,李怀瀛那熟悉的脸渐渐清晰,他的手里还攥着两枚铜钱。
顾轻荷一时看愣了,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她再也不会忘了。在苑花楼的时候,他也曾这般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边。
而那时的她总是无所防备的,只能渐渐习惯他如此。
“打扰两位许愿了,只是这树也没这么神奇。”李怀瀛看看手中的铜钱。
“太子殿下!”晴衣有些震惊,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太子,一时忘记了行礼。
李怀瀛笑着走了过来,把手中的一枚铜钱递给了她。
晴衣呆呆地接过,当他再把另一枚递给顾轻荷时,却发现她呆了迟迟不接,便把手一收,说:“看来顾四小姐并不想收回。”
“小姐……”晴衣唤她。
顾轻荷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李怀瀛,习惯性地行礼,说:“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起来吧。”
顾轻荷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是因为他那铜钱才没有落下来的,此时的她也不追问那铜钱的事了。
“太子怎么在这里?”她问。
李怀瀛笑着反问:“顾小姐又为何在这里呢?”
顾轻荷瞬间明了。
“大战告捷,秋意正浓,这满山的枫叶都为此而贺,我何必辜负这份美意呢?”
“太子说得是,美意不可负,美景亦不可负。”
“美人更不可负,既然这么巧都来了这里,那就尽兴而归吧。”李怀瀛说。
顾轻荷抬头望了望他下来的地方,上面还挂着一个酒壶,此刻正随着风轻轻摇摆。
“我倒想起杜牧的一首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此情此景正是如此,红花如盖,倒让人忍不住珍惜,恨不得多看几眼,因为心里明白,过了这季节,这花便会凋谢。”她说。
“可来年这个时节,它依旧会盛开,花会开,叶会红,人也会来。”
顾轻荷却摇头,说:“太子殿下想得太过于美好,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这样周而复始的。”
“哦?看来顾四小姐对此很有体会。”
“体会说不上,只是有些感叹,正如家父去了便不会再复生,苏阳宅中的荷花也不再盛开。”顾轻荷说起这些,略有伤感之意,“且不说那么远的,便说着京城中去年被一把火烧了的苑花楼如今不也空空荡荡,不复存在了?”
提到苑花楼,李怀瀛一直平静地眸中泛起了涟漪,神色也变了几番。
“怎么好好地提起了这个?”他问。
“殿下是说苑花楼?”
李怀瀛点头。
“不过是臣女感伤提及罢了,毕竟那块地一直空在那里挺让人注目的。此前,我亦听闻江湖上有名的琴师映柠姑娘便是栖身在这苑花楼中,本来想着入京能去听一听那神仙般的琴音,却不想来到时却只能看到一片空地了。”
顾轻荷无限感叹,继续道:“也不知为何,该有一年多了吧,那里竟还一直空着。”
“那地毕竟牵扯几十条人命呢,许是背后的纷争尚未理清楚吧。”李怀瀛说。
“这些臣女便不知道了,只是想着或许再也听不到映柠姑娘的琴音了,而对于那些公子哥来说,这京城中又少了一个快活的去处。”
“国度繁华,何曾少过这些,没了苑花楼,也还是有旁的。”李怀瀛说,“倒是映柠的琴音确实是可惜了,只是她是在苑花楼被烧之前便离开了,这点你就不用担心。”
“殿下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顾轻荷笑问。
“同顾四小姐一样,欣赏她的琴,况且,顾四小姐没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