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去劝说太史老爷,会有效吗?”祁北小声问小碎,“我现在是金乌神使,太史老爷是风临城主,风临城是金乌神的城,那他会不会看在金乌神的面子上,听我一句劝?”
谨慎的小碎摇头:“还是别随意干预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恨。”
祁北有些着急:“我这也是在帮着太史老爷呀!跟西极渊和百虺在一条战线上开打,风临城已经很被动了,难道还要防着乱石山偷袭吗?”
小碎有些无奈:“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啦。可我总觉得,如果不小心一点,还是会被金鱼族背后捅刀。到时候,千万别形成被西极渊和乱石山夹击的被动局面。风临城可就完蛋了。”
祁北连连点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细心的红嫁衣女鬼观察到了金乌神使面露难色,主动为祁北排忧解难,悲戚地开口:“我等冤死的人呐,这十年来等的无非是一个报仇的机会。可金乌神使方才一番话,叫我醍醐灌顶。如今的风临城不同于往昔,倘若天璇阁变、百虺入城之后,风临落入了他人手中,岂不是金乌神丢失了地盘?若我金鱼族人不顾大局,此时此刻还一意孤行挑起内讧,岂不是令金乌神蒙羞?再说,金乌神使之令,与金乌神无异,我等必会遵从。”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只是我们死的好冤呐。太史老爷杀了这么多无辜的金鱼族人,一点儿都不会心痛吗?他……他明明答应要娶我的,我……我是穿着这身嫁衣,死在了大婚当夜。”
祁北一听,瞬间彻底心软了:这世界上哪里有心狠骗婚,过门当日还把新娘子本人和她的族人全部杀死的负心汉?瞧她化作了鬼魂,也还穿着一身滴血的红嫁衣,可见那一场灭族的大婚伤了她多么深。如此说来,他要更加努力促成太史老爷和金鱼族女族长和解,也算是积福积德,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一起保护好风临城。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太史老爷呢?”
女族长不断拭泪,哽咽道:“就是刚才说的,把我族人的尸骨好好埋葬。这是太史老爷欠我们的,给我们上一炷香总不为过吧。”
祁北谨记了徐奕和辛林的质疑,试探着问女族长:“我会去劝说太史老爷。可他毕竟是一城之主。你一定要他当众承认‘灭异’的过错吗?”
红嫁衣女鬼一听,开始嚎啕大哭,喊着“我金鱼族死的还不够惨吗?等了十年都无法正名。他太史老爷怎么就这么狠心?太史族明明与金乌神有过契约,能坐上城主之位,也多亏了金乌神的颔首准许。我们金鱼族人明明是来帮他的,他怎么能拔刀相向,还把我们杀得一个不剩啊。唉,金鱼族人真的好惨。他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还答应迎娶我为妻,谁知道这都是布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唉,为什么我就轻信了他?还愿意嫁给他?结果连累了全族的人。唉,明明都为了东海金乌神办事儿,他太史族怎么就这般心狠手辣?”
祁北被她吼得耳朵塞了个满满,更加觉得女族长可怜,太史老爷疑心和手腕都太重,正要开口说“我一定好好劝他答应你的条件”,就比小碎及时拉了下胳膊。再看徐奕和辛林的面色,都十分阴沉,明显看得出来,这两人不相信女鬼一通哭嚎。
小碎装模作样咳了两下嗓子,冲着祁北眼神的方向,说:“你说的没错,既然都为金乌神办事,何必同室操戈?可我们也不能偏听你的一面之词。这件事情我们还要查个清楚。如果真的是太史府的错,那金乌神在上,我和祁北无论如何也要为东海金鱼族正名。可是在那之前,金鱼族的亡灵不可攻城。西极渊的可怕对手已经出现了,如果金鱼族不帮忙,风临肯定陷落更快。不如我们同时行动,金鱼族和风临城先行联手,我跟祁北即刻去劝说太史老爷,这样不会浪费时间。你要是不答应,那就让风临城落入西极渊的手里吧。反正你们这些亡灵也打不过,没办法夺回属于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