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
梨枝忙回身进屋捧了个厚厚的红封出来。
席先生接了,塞进他的小布包里:“这就算两清了。”
那您的诊金可真够贵的。
江宛暗暗腹诽,嘴上最说:“我送您出去吧。”
“留步,来时无人相迎,去时也不必相送。”席先生道,“保重。”
他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江宛则悄悄打开了锦囊,把字条展开一看。
又是藏头。
……
等江老爷子带着何首乌从江府赶回来时,席先生已经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缘分,他们二人竟没有见上一面。
祖父问了两句蜻姐儿的事,晓得她已经无碍了,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江宛:“祖父,你可有个学生,看着四十许人,喜欢写很臭的藏头诗。”
江老爷子一听写的诗一般,就不想认,只道:“你知道我主持过多少乡试院试会试吗?单说国子监,便有几千学生,都与我有师徒的名分。”
“那人姓席。”江宛又说。
“席……”江老爷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正要说话,却见闫神医甩着手来了。
闫神医大喊一声:“江二八,我的何首乌呢!”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应付老闫去了。
蜻姐儿喝了药,没过多久便醒了。
她还懵着,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都痛,于是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江宛抱着她,给她讲故事,给她喂了点甜粥,又把她哄睡了。
就在江宛的心稍稍落定时,却又有消息传来,说晴姨娘找的那个证人刘三贵死了。
晴姨娘本来是提了两个人证,一个刘三贵是幡然醒悟的凶手,一个王老二是良心未泯的目击者。
结果王老二那个好吃懒做的,也不晓得怎么就找不到人了,只有刘三贵叫衙役们带回了衙门,没料到,那个衙门却是个吃人的地方,一条性命便如此枉送了。
陈护卫来给江宛回话。
江宛熬了一天一夜,已是疲惫非常,精神却还很好:“他是怎么死的,你们可知道?”
“应该是服毒自尽。”陈瑞有条不紊道,“衙门准备的房间是断不会有能杀人的东西的,况且他的尸体抬出来时身上并没有看到血迹,反倒是面色发紫,像是中了毒。”
这么巧,蜻姐儿中了毒,刘三贵也中了毒。
这两件事不出意外,都会被算到她头上。
一个无辜的人死了,而对手想达到的目的仅仅是往她身上泼一盆脏水。
衙门守卫严密,看守的应该没问题,饭食也应该没问题。
那么刘三贵就是服毒自杀。
江宛:“刘三贵到底是什么人?”
陈护卫早有调查:“他原是夫人庄子上的佃户,为人也算是老实本分,后来因发妻重病,花光了积蓄,于是卖身为农,依旧在庄子上侍弄田地,他妻子过世后,留下一双儿女,刘三贵也不曾续娶,就独自拉扯着一双儿女,也有五六年了。”
身份很干净。
江宛闭了闭眼:“那他死了,他的儿子女儿怎么办?”
陈护卫声音冷肃:“全凭夫人做主。”
“那就给我护住了,护严实了,他们绝不能死。”
“刘三贵的儿子已经有十二岁了……”陈护卫已经见过那个叫刘金锄的孩子。
刘金锄知道他们是江宛的人后,眼中透出的仇恨几乎让人胆寒,若是留下这个孩子,也许又是一个隐患。
可陈瑞看着江宛的眼神,知道自己决不能如实说,哪怕他认为这是逆耳忠言。
陈护卫只说:“恐他们不会受夫人的好意。”
江宛不知有没有察觉他的犹豫:“晴姨娘和刘三贵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