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
观孙润蕴的神情,是真心为阮姑娘担心的,她与阮姑娘纯粹是因猫结缘,做了闺中密友,多半也是孙润蕴折节下交的缘故,难为她们感情却这样好。
这倒真不是小事,若是真的赌瘾上了头,倾家荡产也是有的。
二人便一起沉默了一瞬。
江宛道:“若是家里有人规劝着,或许也是能好起来了的。”
“她长兄叫阮炳才,有家有业,还颇得陛下青眼,而立之年已经是从三品的御史中丞,”孙润蕴摇头,“怕是个道理都懂的,哪里要别人规劝?”
“只是赌到小妹卖猫来填帐,也太过了,阮炳才家里到底是父母俱在的,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不听话也不成。”江宛给她出主意。
孙润蕴叹息一声:“这些法子总也是试过的。”
说了这一句,孙润蕴也不多在此事上纠缠,转而说起另一桩稀罕事儿来:“夫人可听说没有,靖国公和夫人闹起和离了。”
江宛面露惊讶:“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这公侯世家又是最重名声的,怎至于如此?”
孙润蕴端起茶盏:“传言是靖国公提出来的,说他夫人弄死了他好几个小妾的孩子,又说他夫人犯尽了七出之条,非要休了他夫人不可,现在街上都传遍了。”
江宛还不晓得端午节那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自己与靖国公夫人打过交道,晓得那是个顶不好惹的妇人,又素来听了不少靖国公李崇做下的混账事,对这夫妇二人俱无好感。
李崇的那堆破事儿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他这辈子花天酒地,窝囊无能,人生中唯一的闪光点,就是严词拒绝了安阳大长公主。
看着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其实这辈子也就干了这么一件腰板直的事儿。
李崇年轻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惯常流连花街柳巷,对哪个姑娘都是满口的甜言蜜语,可不过新鲜几日,他便腻了,可因出手大方,面容英俊,依旧有大把的姑娘前赴后继的。
旁人为他为何不喜欢还要伤姑娘的心。
他道,因他爱看美人。
旁人不解。
他便问,美人何时最美。
旁人答,欢笑时。
他却答,心碎时。眼泪含而未落,便如那花间露水。
可不是个混账么。
孙润蕴又说:“听说那靖国公世子还去拉架,却被靖国公夫人照着脸就来了三四下,今日都不曾去上朝。”
靖国公家里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再想起那执意要嫁给魏蔺的李六姑娘,江宛暗道,这李家可真是鸡犬不宁,小的折腾完老的折腾。
江宛皱了皱眉,不愿再说这些,倒取出一条昨日里编的长命缕来,装在匣子里递给了孙润蕴:“这长命缕是我亲手编的,坠上的这只小猴儿也是我选的。”
孙润蕴笑着起身接了:“这小猴儿抱着桃不撒手,夫人可不是笑我总偏了你的好东西去,好在今日我也是备了节礼的。”
二人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