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子做这一切不光是为了知道弟妹的下落,也是为了我。”
“你娘……”霍娘子吸了口气,似是有些哽咽,“你娘对我有大恩,我无以为报,便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坐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去,让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
“我知道,可是……”
“可是你不想,对吗?”
江宛摇头:“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况且覆天会的目的达成后,我也不可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永远是要受人辖制的。”
其实这一点,霍容棋未必不清楚。
只是这么多年了,有这么一个念想,总比没有好。
江宛问:“我在娘子这里的事,覆天会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些日子你与圆哥儿经常一起出现,想来他们已经知道了,至少卞九应该看出来了。”
“那昭王……”
“昭王的身份一直没有被叫破,我手下的死士也会对昨夜的事守口如瓶,对付他也是我自作主张,卞九已经该不清楚,只是那位魏小将军带队冲进来时,府里不少人看见了,魏小将军的身份虽没有亮出来,但是想查,也很容易。”
只要余蘅没有暴露就好,哪怕只是暂时的,他们也有时间做更多事。
至于魏蔺,实在不成编一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理由,也够糊弄了。
“我知道你要去定州,我虽走不开,但是若你需要钱粮,记得朝我开口,本来就为了覆天会积了不少,放着也是放着。”
“五姨。”江宛泪汪汪地抬头。
“别哭啊,没心情哄你。”
“那你不帮覆天会了,他们会不会报复你。”
霍娘子摇头:“应该不会,就算他们想报复我,我难道就乖乖挨打?”
江宛点了点头。
她真想把霍忱的下落告诉霍娘子,可是霍忱牵扯到镇北军的将来,而且这个霍忱的身上也有不少疑点。
她之前一直没顾上问余蘅,安阳大长公主把霍忱和沈望养在一起,肯定是有大用的,可现在霍忱完全脱离了安阳大长公主的控制,安阳岂不是功亏一篑,为别人做了嫁衣?
怎么想怎么不对。
遥远的京城里,既有承平帝,也有安阳大长公主,局势怕是也不会比北地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