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似的,把别人都比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你要别人怎么活呀?”
“我不明白……”
她只是想救救那个孩子。
“我知道你想救那个孩子,可是你也要想着救救那个妇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妇人说家里养活不起孩子了,实在没办法,你想呀,若是个男孩,家里人的口粮都挤一挤,总也有个盼头,可若是个女孩,左右都要许出去,这盼头就没有了。”
“所以你们就要杀了她,她还那么小,说不定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想想,她来这世上会吃多少苦!”
“我可以收养她。”
“那妇人该怎么办,本来孩子就是她生的,十里八乡把女儿淹死的不在少数,遇见你,这倒成了大罪了,江宛,她也要活下去,她那么痛心,你何必再捅她一刀?”
“她也可怜,她真的好可怜,”江宛脸颊上滑下一串泪来,“我不想捅刀,我没有想要捅刀,我只是想要救救她,我没有……”
江宛想不明白,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可她的道理在席先生的道理前似乎不堪一击,她仰着头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两天的无奈全哭出去。
她哭的样子像一个小孩子,对抗世界的样子也像个小孩子。
席先生看着她,最后犹豫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傻孩子。”
远处传来夜枭短促的叫声,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来,这可是好茶,正正经经的碧螺春。”
席先生在一个粗瓷大碗倒了铜壶里煮开的茶水,递给江宛。
江宛低头一看:“如果是这是碧螺春,你这破碗得是官窑绝版吧。”
“赶紧喝了驱寒,”席先生在她对面坐下,二人之间有一个烟气很浓的炭盆,“这都什么处境了,你还挑剔,怪不得刚才……哎哟哟,你可别哭了……”
“我没哭。”江宛仰头喝茶。
“有时候啊,不说不怪,也是一种慈悲。”席先生道。
他说完这句话,决定不再纠缠刚才那件事。
“说说吧,你怎么在这儿,那个小王爷怎么没跟着你?”
“我被宁统抓走了。”
席先生神情凝重:“细说说。”
“他在定州城耳目众多,我一进城应该就被发觉了,他带人把我带进军营,劝我去劝说阮炳才……就是那个定州知州。”
“劝他做什么?”
“劝他帮宁统完成一个计划。”
江宛放下碗,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席先生。
席先生听完:“你们这是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