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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大王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似乎在和着某种韵律。
阮炳才躬着腰,咬牙坚持着这个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戎大王才用北戎话说:“原来是大梁的使节又来了。”
榆根翻译完,阮炳才趁势直起腰,往前走了一步,亲热道:“大王原来还记得小臣。”
榆根刚要翻译,北戎大王抬了抬手,用大梁话说:“没想到一瞬间你们的鸽子飞得这么快,才几日功夫,你们皇帝就想好了。”
阮炳才道:“陛下虽没有想好,但我们镇北军的宁统宁大将军已经想好了。”
“哦?”
阮炳才正要呈信,北戎大王却说:“坐吧,吃肉。”
可这左右也没有空着的位置,阮炳才拱手问:“不知小臣应该坐在何处?”
这时,已有人抬了烤全羊进来,还有一台明显比别人矮一截的几案。
阮炳才明白这是为他准备的。
四周北戎人可不管他尴不尴尬,都大声讥笑起来,似乎要看阮炳才到底会不会去坐那个位置。
阮炳才当然是要坐的,装孙子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对周围坐着的北戎人一路点头微笑,直到行至那个矮一截的几案前,一撩袍子坐下。
榆根和盛斌自然是坐在他身后。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们虽然没有其他人的垫子,但也不太冷,很快便有女奴捧上酒菜和切肉用的弯头小刀。
阮炳才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站起来敬北戎大王:“这第一杯酒,小臣想要敬大王,大王风采卓然,令小臣……”
就在这时,却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高位的少年人站起来,说了一句北戎话,阮炳才听不懂话意,却听得懂话里的不屑。
北戎大王大笑起来,盖过了榆根的小声翻译,大王一转头,看见阮炳才疑惑的神情,笑得更厉害了。
北戎大王道:“我这个儿子,说学了一首你们梁人的诗,要背给你听。”
陌生少年满脸得色,轻蔑地对阮炳才一扬头,用口音有点奇怪的汉话道:“草色藏小鸡,尖尖叫叽喳。”
这回北戎大王亲自给他做翻译,把诗句的意思告诉在座所有北戎人。
北戎人哄堂大笑。
阮炳才独自错愕。
虽然是在嘲笑他像小鸡......
但这诗分明是大梁著名诗人圆哥儿的《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