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陆通判过去露个脸,妃焰,你带人保护,让陆通判告诉那些百姓就说留在定州城里才是最安全的,还有,就说战局未定,不必太过惊慌。”
霍容棋道:“让我的人去吧,你的人留在这里,保护你我。”
江宛低头,看着定州舆图:“也好。”
绛烟进来回报:“夫人,陈知军已经清点了府兵,约有五千众。”
“兵械如何?”
“充足。”
“那就好,让他先带人上城楼吧,”江宛提笔在舆图上圈出北城门的位置,“探子回来没有?”
“不曾。”
江宛道:“那你先和知军大人一起上城墙。”
绛烟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护卫前来回报:“夫人,探子回来了。”
“如何?是胜是败?”
面色惨白的探子被拎进屋里,他哆嗦着坐倒在地:“镇北军,一败涂地……”
江宛一捶桌子,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败了,还是败了……
也不知道余蘅受着伤,到底能不能逃出来。
那么坚守北地的最后一关就是这座定州城了。
她站起来:“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有个将军带人往定州这边逃了。”
宁统逃了?
情况到底已经恶劣到怎样的地步,才会让一军统帅做出弃营而逃的决定?
江宛的心沉了下去。
她因在陆通判跟前拍过胸脯,所以必须尽快拿出安抚城中百姓的方案。
这陆通判虽说是受过益国公恩情,但是办起事来还不如陈知军利索。
这民心该怎么稳呢?
某个念头出现在江宛脑海中——造神。
她看向身边的霍忱。
余蘅让霍忱追上他们,会否一开始就预见了此时的局面。
无论如何,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
霍著的儿子替他回来了。
霍家的荣光悄然存续,战神的英魂重新降临。
北城门也有不少往外逃的人,这些人收到南城门被封的消息,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从北城门冲出。
但是北城门也有进城的本地百姓,存着要和家人死在一起的念头,也有逃难而来的流民,想着无论多乱,进了城总能讨到一口吃的。
正是午后,阳光正好,背着孩子的妇人抬头看了看天光,她听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往外逃。
野地里的日子可难过了,连残羹剩饭也捡不到。
宁统的马头冲过了城门,带起的风差点把可怜的妇人刮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