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么帮我?”呼延斫问程琥。
程琥低着头,似乎极为恐惧,声音发着抖:“只要能保住我的命,大王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绝无二话。”
“好!”呼延斫道,“到时候你就去告诉罗刹王,你不是自己跑的,是有人把你藏起来的。”
“不知道那个把我藏起来的人是谁。”程琥低着头道。
“反正不是我,你也不清楚。”呼延斫说完这句,就不再搭理程琥,而是看向阮炳才,“此计如何?”
“此计要成,还需要殿下尽快去告诉罗刹王,就说从俘虏口中已然得到了罗刹公主被抓的消息,这样一来,罗刹王必定以为大王也早已知晓。”阮炳才道。
呼延斫却没有被轻易撺掇:“恐怕父王动怒。”
“大王的喜爱现在对殿下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阮炳才苦口婆心道,“殿下必须在罗刹王离开前说服他,时间不等人啊。”
呼延斫点头,但如果只有他牵扯其中,未免太明显了。
“不如让水再浑一些。”呼延斫若有所思道。
“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无他。”呼延斫起身,“你藏好这小子,等钦噶来知会。”
说着,呼延斫就离开了阮炳才的帐篷,阮炳才送到门口。
走出去一段路,呼延斫忽然回头。
“等这件事结束,”呼延斫吩咐钦嘎,“就让他去死吧。”
……
江宛喝完粥,已经快要巳时了。
余蘅将罗刹女送到,本该立刻离开,如今耽误许久,已是很不应该了。
想来人便是如此,固然已将计划订得严丝合缝,也要从中硬抠出片刻,来全自己眷恋不舍的一颗心。
“城防之事,你可以交给宁剡。”余蘅对江宛道。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名字,当时宁剡刺余蘅一剑,二人已然割袍断义,从此绝交。
江宛点头:“我明白,只是你与他……”
“他这人重情重义,越是如此,便越是难以两全。”余蘅淡淡道。
当日宁剡做出选择,心中也不好受。
江宛新奇地看着他:“未料得昭王殿下也是个以德报怨之人啊。”
余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面上强绷住了:“咳,我本就是如此纯良。”
他如今形容狼狈,边幅未修,站在暖融融的日光下,显得身形高大,回望时的眼神隐隐含笑,仿若会从背后生出羽翼,将她包裹在温暖的羽毛中。
倒是可称纯良。
“余蘅,在今日见到你之前,我一直在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见到你之后,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历史上最长的商朝也不过七百余年,盛衰本是常事,不过每一瞬每一人每一次心动都是真的。
她踮起脚尖,环抱住他。
……
程琥目送呼延斫离开帐篷,阮炳才殷勤相送。
送完了回来,阮炳才与程琥相视,一同松了口气。
但依阮炳才看,杀死呼延律江绝不是终点,最好是让北戎群龙无首,重新开始内斗,永无觊觎中原之日!
而要做到这一点,光挑拨父子感情还不够。
远远不够。
还有那个二王子,希望那位在事成后,别惦记北戎大王的宝座,免叫他这一场艰辛蛰伏,倒为二王子做了嫁衣。
其实这二王子说是盟友,但也未必不能除之。
阮炳才琢磨的时候,程琥咳了一声。
阮炳才:“怎么了?”
“我劝你多想想我表姨,也就是江宛,希望你做什么。”程琥道。
阮炳才刚才那一脸奸笑,委实有点吓人了。
……
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