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会不会翻脸无情,转头继续攻打大梁,也未可知。
说来说去,就连霍娘子也忍不住多看了江宛几眼。
江宛慢慢道:“我不知道。”
无咎会留在北戎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现在又能保证什么。
纵然她心里愿意相信无咎,可人心易变,不同的际遇完全可以造就出迥然相异的两人。
她宁可现在大家对无咎提防些,也别来日因为少了戒心而吃亏。
她心里的无咎,自然是肯为了救她千里奔袭的少年,她和无咎之间的情分与亲弟弟也没什么不同。
可人在权力面前做出的抉择,往往是无法预料的。
哪怕是她也一样。
“若是他铁了心做这个大王,就算仍记得与我这点微薄的情谊,到底也是立场不同,他自然要为北戎考虑,为草原子民考虑,若你们指望我用点什么苦肉计去骗他,让他一面做着北戎大王,一面替大梁办事,恨不得将北戎人都变成大梁的奴隶,就别痴心妄想了,”江宛站起来,目光锐利地环视一圈,然后放缓语气,“如今罗刹部叛乱,北戎人的日子也未必好过,想来也不是不能和谈,甚至和谈时大梁能占据优势,这些道理,诸位大人心中都明白,也无需我多言,告辞了。”
江宛行了礼,转身离开。
“我去看看她。”余蘅追了出去。
霍娘子看有人去了,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她清了清嗓子:“阮大人继续吧。”
阮炳才搓了搓脖子,慢慢道:“那咱们就继续说。”
“且慢。”沈知军留意到门口有个书吏探头,“可是周书吏?”
书吏进门行礼:“宁少将军问,为何今晨开了城门,如今人已经到门口了。”
陈知军略一思索:“那快请进来吧。”
宁剡快步进来,见人到得齐全,坐在主位上的却是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牧羊人,一时呆住。
“这位是阮知州。”沈知军低声道。
“原是阮知州。”宁剡抱拳。
陈知军道:“今日就是为了迎阮知州进城……”
“且先不说此事,我来另有一桩大事,”宁剡道,“威州何将军,澶州蒋将军来援,各领兵一万。”
“此言可当真!”陆通判急忙问。
“当真。”宁剡肯定道。
“息虎!太好了!”陆通判一蹦三尺高,一把抱住了同样喜上眉梢的陈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