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圆哥儿如今在利州大舅舅那里住着,利州是江南水乡,气候养人,改明儿我把阿柔和蜻姐儿都带去玩。”
老爷子也清楚把圆哥儿送去利州之事,于是搭了句话:“岑敬此人为官清廉,年年考评都是甲等,圆哥儿跟着他,不会错的。”
大家一起回忆了些圆哥儿的事,这顿饭也就散了。
阿柔和蜻姐儿还要跟着江辞上半日课,所以江宛先回府了。
马车上,抚浓问:“夫人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孩子要上课,祖父要午睡,总不好劳他老人家强打精神招待我,还是先回家吧,来日方长。”江宛笑道。
抚浓点头,掀开帘子去看街景:“今日腊月十五,按浚州的风俗,是要拜玉帝的。”
江宛道:“那就先去平安街买点糕饼蜜饯,然后就打道回府拜玉帝去。”
“夫人,平安街就是这条街吗?”
“不是,平安街直通御街,不算热闹,却也不算冷清,街上的铺子多是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所开,尤其是糕点蜜饯,都是各府不外传的方子,所以口味极佳,我最喜欢蜜麦坊的各式酥饼,说起来就叫我咽口水了。”
江宛说着,心道真是世事无常,还记得刚进京时,她对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连平安街怎么写都不知道,竟有一天,她也能给别人科普汴京的风土人情了。
说说笑笑,马车一停。
抚浓问:“可是到了?”
绛烟道:“夫人,咱们碰上殿下了。”
这么巧?
估计是绛烟故意让她撞上余蘅了。
既遇上了,也该打个招呼。
江宛示意抚浓掀开车帘,马车相错,余蘅早推开了小窗。
江宛抬头,便直直望尽他眼底。
他看起来很难过。
江宛问:“昨夜宫中,皇上为难你了?”
余蘅在点头与摇头间,选择了点头。
江宛果然气愤:“这可太欺负人了,纵然他是皇帝,也不该这么不讲理。”
倒是一味维护他。
余蘅心头泛起暖意:“也没什么,左右没受伤。”
江宛道:“你这是打哪儿来,莫不是在宫里过了一夜?”
余蘅摇头:“我从王府出来。”
“那不耽误你了,你去忙吧。”江宛道。
余蘅却忽然说:“我想去祭拜我生母,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