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喜提覆天会——著名反梁组织的会长一职,正捧着玉佩细看。
吃完饭后,史音出去了一趟,回来对安阳道:“殿下料事如神。”
余蘅竟然真的来了。
安阳笑道:“这点上,他比别人强,就是不知……”
安阳和史音不约而同看向江宛。
安阳心中难得有一丝后悔,其实江宛描绘的图景是非常吸引人的,携手并肩,共同改变这个世界。
可惜……
“让他进来吧。”安阳道。
余蘅到了门口,却见门窗紧闭,站在门前的女官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知道,安阳就在里面。
余蘅沉声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安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只你一人来的?”
“只有我一人。”余蘅的手慢慢摸上剑柄,“毕竟今非昔比。”
安阳似乎笑了:“在其位,谋其政,事关皇室体面,你不会动我的。”
余蘅道:“我敢。”
江宛一时大急,安阳大长公主的生死并不仅仅关乎她自己,其实,是和天下所有女子都息息相关的。
托赖安阳,如今大梁的女子相较前朝,活得还算宽松。
可是安阳刚才警告她,不许说话。
江宛伸手,勾住安阳的袖子。
安阳把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阳看着江宛,微微露出笑容:“你会让她做皇后吗?”
余蘅:“只要她想。”
“她想的和你平常所见的姑娘可不一样,也许她会想要你从一而终,想要三千粉黛失色。”
“我知道,我来了。”余蘅从安阳的问话中莫名听出了一种爱护之意,于是瞬间,他换了一副态度,一改冷硬态度,改成傻大侄子的口气,“姑母,你就把她交给我吧,我会对她好的。”
“还不算笨。”安阳下了结论。
门开,安阳对江宛道:“去吧。”
江宛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史音的目光落在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上。
这个玉佩,难道不止是个玉佩?
“这是个信物吗?”
江宛的意思是,是和霍娘子给她的虎牙一样,可以在某个地方畅吃畅玩的信物吗?
安阳却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很奇怪她竟然能聪明一回。
算是最后一点善心吧。
安阳道:“你可以不要。”
江宛观察着她的表情,其实她也不缺一块玉佩,安阳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想给,她都无所谓,可是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什么安阳的意思好像她有命拿,没命戴一样。
“殿下,可否告知其中玄机?”
安阳的好心显然只有一瞬间:“要还是不要?”
江宛这人还是挺惜命的:“那我不要了。”
安阳:“……”
现在就是无语。
安阳深呼吸:“拿着吧。”
江宛不肯拿:“那这到底是什么?”
安阳难道要说,这是她送给江宛的遗产吗?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江宛跨出门槛,一抬头,便见余蘅含笑望着她。
他站在庭院里,玄甲长剑,装束凌厉,可脸上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只是稍显疲惫。
江宛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觉得,她是喜欢他的。
她奔向他,像是下一秒火山就会爆发,江水就会决堤,世界即将毁灭。
隔着冰冷的铠甲,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讨厌洗一次就要花一整天的头发,我讨厌繁复沉重的头饰,我讨厌绊手绊脚的长裙。我讨厌仗势欺人的权贵,我讨厌奴颜婢膝的下人,我讨厌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