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王渊收起笑容道:“细说。”
黄煦说道:“天竺棉会总事,即是棉会的会长,又相当于阿难国的执政大臣。经理总揽会务和政务;经财总揽棉会账目和阿难国财政;练军掌控阿难国的军队。若遇重大事件,总事不可擅自做主,必须十七人商议决定。若十七人还是无法决断,那就由五十位会老投票,票数过半就可通过。”
王渊听得久久不语,他还想今后统治印度呢,一帮商人已经搞出“议会制”。
不过嘛,天竺棉会的构架还很稚嫩,六百多个股东每年都闹着要分红。导致阿难国的政府,国库总是空空如也,遇到灾害根本不赈济,地方工程也从来不会管。除了分钱比较积极,在其他事情上,效率远远不如“东印度公司”。
而且阿难国的地方税务,也被搞得一塌糊涂。不分农税和工商税,只按地区制定税额,让本地贵族自己收取,只要地方贵族缴足了税金,随便怎么搞都可以。
法律?
不存在!
在经历最初的混乱之后,活下来的印度地方贵族,变得非常拥护天竺棉会,因为他们已经变成真正的领主,所获得的利益和权力远超过去。
那些低种姓出身的新兴贵族,更是把天竺棉会奉若神明。
印度种姓制度,拥有非常强大的进化能力。
比如绿教,在印度传播上百年之后,渐渐开始划分绿教种姓。又比如锡克教,在印度传播上百年之后,也会逐渐在内部划分种姓。
种姓并非在第一位,权力和金钱排在更前面。
只有权钱不对等的时候,印度人才会论种姓,现实到简直亵渎神灵。
因为天竺棉会的入侵,而迅速兴起的低种姓和贱民。短短几年时间,竟已被高种姓所接纳,宁搏涛当初随口赐予的姓氏,也被婆罗门宗教领袖们所认可——姓“宁”的是吠舍,姓“涛”的是首陀罗,姓“追随者”的是刹帝利。
甚至,阿难国首都的婆罗门,主动与姓“追随者”的通婚,把宁搏涛扶起的新兴贵族,全都拉去跟旧势力捆绑起来。
至于天竺棉会成员,清一色被视为刹帝利,普通汉人被视为吠舍。
顺便一提,此时没有“黄种人”的说法,只有深肤色和浅肤色的区别。在欧洲人眼中,汉人都是浅肤色,跟欧洲白人一样“高贵”。
整个南印度,被搞成由地方领主组成的松散联邦。
黄煦实质上属于拥有七万亩土地和一座矿山的小领主,他在自己的地盘之内,可以随便怎么搞。哪天心情不好,顺手杀几个人,都没有官府来追究。
王渊问道:“也就是说,整个阿难国,已成为不法之地?”
黄煦说道:“也有一些规矩,天竺本地人,不得辱骂、殴打、杀害汉民。就算是天竺领主,无故殴打普通汉人,也会被从重审判。”
王渊苦笑:“你们这样搞,有点像蒙古人刚进中原的时候。”
黄煦又说:“天竺本地的贵族,如果被棉会成员抢夺土地和矿山,只要棉会成员花钱去官府登记,棉会就坚决予以承认和保护。”
真他娘的野蛮!
我是天竺棉会成员,我有人有枪有钱,我看上了一块土地。但那块土地有主怎么办?我带人杀过去抢了便是,按规定去棉会交钱登记,只要给足了购地款就是自己的。
购地款非常便宜,一两银子可买1亩肥沃好田。这些钱交到棉会那里,还能跟税收一起计算,按照各自在棉会的股份,每年又能分红一些回来。
印度地方领主的身份非常尴尬,没被棉会成员盯上的时候,他们属于绝对的土皇帝。一旦被棉会商贾盯上,就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若是胆敢反抗且成功了,棉会直接派军队清缴,罪名是杀害无辜汉人。
好在地盘大,棉会成员不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