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的多,几乎每个窗棂和门,都被她贴上了成对的大红喜字。
花沅站在院门口,欣赏着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
这是她梦里从不存在的感觉。
倘若梦里是她真实的前世,那她一辈子都没有嫁人,从未见到如此属于自己喜庆的画面。
“姑娘?”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花沅正要回头,却想起屠维提醒过自己,不要看陌生人的脸。
她硬生生地拉住自己回了一半的头。
她慢慢的将小脑袋又扭了回来。
小手摸出怀里的帕子,叠了条,系在自己脑袋上,挡住了眼睛,又随手拿来院子里晾被褥的竹竿,杵着地走。
“嗒...嗒!”她杵着小竹竿转过身,一直往前走,似乎敲到了一堵墙,她才停了下来。
虽然她遮住了眼睛,但是露出了嘴。
于是,她咧开小嘴,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公子,有事?”
竹楼外面站着位高瘦的男子,他是十天干中的阏逢,本名傅瀚,字曰川,天顺八年进士,先任翰林院检讨,现为吏部侍郎,也算是年少有为,老成持重。
可他从梨花坳一路过来,就遥望到本应清雅的竹楼,一片喜气,便忍不住凑上前。
一对对大红的喜字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时就又看见一个穿着冀漾旧衣裳的女子,在晒大红色的喜被。
这是成亲无疑了!
要知道在十天干里,身为玄黓的冀漾,是他们年纪中最小的,但却是最为有城府的。
素日里的行事狠绝且不说,单说最后先皇让他们做殉人,也是幸亏有冀漾,他们才能活下来。
当年冀漾提前窃得解药,又寻到天寿山南麓唯一的活门,才带着他们从尸海堆里爬出来,各种艰辛不为世人知。
不过他们也知道,依着冀漾童年的阴影,还有先皇给喂的无情药之毒,这辈子成亲的可能性都不大。
傅瀚眼见着晒喜被的单薄身影,就忍不住朝着这边走过去。
他目光落在花沅身上时候,瞬间看呆了眼。
这年纪不大,也就十二岁,还未及笄吧?
其实吧,年纪也不重要,养几年夫妻感情还能更好些。
傅瀚凝眉望着花沅用帕子遮住的眼眸,问道“姑娘,眼睛不大好?”
他们的已经认玄黓为主了,自然要忠心,哪怕有个残废的主母也认了。
花沅想了想,还是顺着对方意思吧!
因为她虽然看不到,但还是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场了。
要是忤逆这种人,会不会捏断了自己的脖子?
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小脑袋。
“哥,干什么呢,就等你了!”梨花坳的深处,走来一位男子,嗓音格外悦耳。
其弟傅潮,亦攻书法,时人称一家二妙,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被先帝选中,成为十天干中阴干之一的旃蒙。
傅潮快步走来,远远的望见一片大红色,以为是屠维弄得,没大在意,但当他瞧见花沅身上的衣裳,却是一愣,要知道冀漾很爱干净。
虽然没到洁癖的程度,但领域意识特别强,如何会让别人动他的东西?
对着他哥猛使眼神,眼角跟抽筋似的。
傅瀚遥遥头,表示不知。
他也刚到,虽然小姑娘看不见,但他的礼仪还是很足的。
他有礼的拱手,道“姑娘叨扰了!”
“无碍,诸位忙,小女子先走一步。”
花沅说完,就规矩的福了福身。
“嗒......嗒!”她用小竹杆一面敲,一面迈着小碎步,跟着脑中记忆往里竹楼走。
哎呀,我的亲娘呀,她真是太机智了,方才差点被灭口吧!
“砰!”就在花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