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看着任盈盈远去的背影。
心头只觉无比凄凉,人这一生啊,或许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又怎么可能事事顺心呢?
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师父还没有将他逐出华山派的门墙。
令狐冲心头不免一暖,无论如何,他还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这便已经足够了。
往后余生,就让他在华山终老吧。
令狐冲心头如此想着,却是半点都潇洒不起来了。
就这般浑浑噩噩的跟着师父,师祖离了少林寺。
回华山的路上。
岳不群看到令狐冲整个人和丢了魂儿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岳不群是越看越生气,越是恨铁不成钢,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忍不住开口训斥道:“堂堂华山派大弟子,遇上点挫折,就成了这副鸟样子,你是不是还在牵挂着那魔教的妖女!”
岳不群平素里极有涵养,眼下看到令狐冲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忍不住爆粗口。
令狐冲浑浑噩噩的,哪里管得了岳不群说什么。
岳不群见令狐冲这个样子,忍不住唏嘘短叹,朝着叶千秋求教,看能不能救一救这个混账东西。
“师祖啊,若是再任由这混账东西这么消沉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能不能想办法救一救他。”
岳不群在一旁朝着叶千秋求救。
四人骑着马,在山间小路走着,丛不弃一直在少林寺外等候着岳不群和叶千秋。
待二人带着令狐冲下了山,便一起跟着踏上了回山的路。
叶千秋朝着令狐冲看了看,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若是烂泥扶不上墙,纵使是你再扶他,他也成不了你期望的那样子。”
岳不群微微一叹,道:“这混账小子,在华山呆了近二十年,是我对他管教的少了,才让他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
“不就是没了那玩意儿吗?”
“从古到今,阉人做成大事的也多了去了。”
“不说远的,就说本朝的三保太监,虽然是阉人,但也干了一番大事业。”
“再说武学上的成名人物,昔年的东厂都督曹正淳,亦是震慑武林的一方大高手。”
“没了那玩意儿,也未必不是好事,最起码可以不为女色所困。”
“酒色财气,这些都是练功之人的大忌。”
岳不群看似是在和叶千秋说话,其实是在提点令狐冲。
但令狐冲依旧还是那般浑噩模样。
岳不群说教了一路,从嵩山脚下说到了华山脚下,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叶千秋见岳不群对令狐冲这般尽心尽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令狐冲这人,就是缺少敲打,这一番磨难或许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人,不经事,就成长不起来。
谁不想潇洒,谁不想活得自在。
但在这之前,你得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潇洒自在。
在路上行了十日左右,一行四人终于回了华山。
四人回到玉女峰,便被在半山上巡逻的弟子看到,那弟子急忙回山去通知山上的师娘、师兄弟。
不多时,一众弟子都跑下来迎接四人。
岳不群黑着一张脸,当即便召集华山派全部弟子,汇聚到了正气堂。
他要当着华山派所有弟子的面,宣布对令狐冲得处罚。
叶千秋作为华山派辈分最高的,自然不能缺席。
眼下的华山派,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了。
正气堂中。
一众弟子不明所以。
岳灵珊姗姗来迟,她一进大厅,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