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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湖东岸的冬林里,七念和尚合什守心。
当昊天神辉在山崖上出现后,他忽然睁开了双眼,薄雪从他的眼帘上簌簌落下,他的眼眸里,出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那些情绪是慈悲,是平和,是挣扎,最终化为赞叹。
……
皇宫雪殿外的亭榭里。
大唐国师李青山,看着南方骤然照亮夜空的光明,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
“只是他先前是如何发出那一道神符的?”
站在一旁的黄杨大师,看着雁鸣湖方向,微微张唇,一声唏嘘化为一声慈悲的佛号,手掌似乎无意识里拍打在一旁的大钟上。
大钟上的薄雪寸寸破裂,顺着钟面滑落到地面上。
悠扬而庄严的钟声,在黑夜里传向远方。
……
当光芒渐渐隐没之时。
叶千秋开始让小黑收拾桌子。
夏侯死了。
这一场被很多人关注的决斗,结束了。
小黑刚收拾完桌子。
宁缺和桑桑就回来了。
桑桑面色苍白,但脸上泛着笑意。
宁缺身上还有不少伤,但看的出来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宁缺朝着叶千秋说了一声谢谢。
叶千秋摆摆手,带着小黑离开了这座庭院。
……
此时,天刚蒙蒙亮。
小黑亦步亦趋的跟在叶千秋的身后,有些不解的朝着叶千秋问道:“师父,你说为什么人大仇得报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叶千秋道:“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小黑道:“其实,我是不是该和宁缺一起去杀夏侯。”
叶千秋道:“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有时候,并不是要仇人亲自倒在自己的面前,才算是报仇。”
“没有你的帮助,宁缺完成不了今天的复仇。”
小黑长叹一声,道:“师父,我的资质是不是真的很差。”
“同样的一本书,叶红鱼看上一遍就能看懂,可是我看上十来遍,依旧是一窍不通。”
“师父,我是不是永远成不了大气候啊。”
叶千秋闻言,笑道:“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要相信自己可以。”
“更何况,你是个男人。”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不是天才。”
“但能走到最后的人,未必都是天才。”
“小黑,坚持很重要。”
小黑闻言,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师徒二人走在长安的街上。
夏侯死了。
小黑的仇人,自然也死了。
小黑亦步亦趋的走在叶千秋的身后。
只觉得脚下的步子越来越轻快。
……
叶千秋带着小黑回到了小院里。
昨夜发生在雁鸣湖畔的那场战斗,注定会在长安城引起一些波澜。
但那些波澜已经和他无关。
晨光渐至。
叶苏突然来到了小院。
开口便和叶千秋说道:“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叶千秋道:“什么问题?”
叶苏道:“宁缺是不是冥王之子?”
叶千秋闻言,笑了笑,说道:“你觉得他是不是?”
叶苏点头道:“是。”
叶千秋道:“卫光明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卫光明尚未见到宁缺,人就已经没了。”
叶苏沉默不语。
片刻后,叶苏方才说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