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少眼睛看着呢。” 李桑柔嗯了一声。 顺风线路开通的地方,都有大爷的眼线。 这句不知道多少眼睛看着,倒是发自善意,实在实的提醒。 “朱侍郎还说,那些供状,他们几个,都已经看过了,说真是骇人听闻。 说是罗县令肯定是终身不用了,符离府府尹和宪司那边,要看那三家查得怎么样,可再怎么着,一个失察大过,是免不了的。 罗县令那边,就等着符离府的折子上来,撤差的部令就下去了,另委人去临涣县接任。 这一趟,托大当家的福。”陆贺朋有几分后怕的舒了口气。 大闹柳下镇那夜后,他一连几夜都没睡好,连这一趟只怕是要砍头了,会不会连累家人这种事儿,都想到了。 “嗯,那位罗县令,叫罗令言是吧?他写的文章,你能不能多找几篇给我? 特别是大家都知道是他写的文章,不可能造假的,比如他科举应试的墨卷,他的折子什么的。”李桑柔看着陆贺朋问道。 “大当家的做什么用?”陆贺朋看着李桑柔,欠身问道。 “跟他祖父给他曾祖母写的传略,放一起比着给大家看看。”李桑柔没有隐瞒,迎着陆贺朋惊讶的目光,接着解释道:“就算终身再不可能起复任用,他也是进士出身,又做过官,回到地方,他照样是乡绅乡贤,对吧? 像王家那样,一个秀才,就能笼罩一个镇子,把柳下镇罩的地狱一般,像罗令言这种呢? 罗令言这样的人,像你说的,杀人不见血,他还以为他是道德楷模,至真至善之人。 他这样的人,得让他知道他自己有多恶,要是他意志坚定,坚信他就是楷模就是至善,那就让他臭名远扬。” “大当家的意思,是像那天大当家的质问他的那样,拿他的文章,对比他曾祖母的传略吗?”陆贺朋眯着眼,压着声音,和李桑柔确认了句。 “嗯。”李桑柔肯定的嗯了一声。 陆贺朋又呆了片刻,突然抽了口凉气,接着咯笑出声,“要是这样,罗令言得罪的人,可就……” 陆贺朋再笑了几声,看着李桑柔解释道:“百年前,罗令言曾祖母得旌表之时,天下初定。 在那之前,天下混战,混乱祸乱近百年,天下男丁十不余一。 到天下初定前后,田里全是女人,就连纤夫,也找不到几个男人,就是找到,不是太老,就是太小,光着身子拉纤的,也都是女人! 那时候,十户里,有七八户,都是女人养家糊口,都是女人撑家。 没办法啊,唉,惨。 罗令言曾祖母那样的旌表,那十来年,极多,多极了,现如今的读书人家,只怕家家都有那么一份两份类似的旌表。 我懂大当家的意思了,我去找找。 他这个人,这幅论调,不是